“你还敢笑!”
老六更来气了:“亏朕还想着是否要委你重任,如今社稷恐危,你竟困顿连连,真是无用!”
一听“委你重任”四个字,张瑞山面色大变:“老臣难堪大任,难堪大任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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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哼了一声,懒得继续搭理张瑞山。
齐烨看了看天子,又看了看老张,心里直呼卧槽,绝了,老张果然料事如神,委以重任,老张是正三品,不可能降,只能升或是平调,升的话论专业对口,六部只有一个刑部,问题是钟茹雅本来就不想当官,老六不可能让老张当刑部尚书,不是尚书,必然是三省,门下省有熊思贤,尚书省现在乌烟瘴气,位置也是给曹权国留着的,那么只有中书省了。
说到底,还是齐烨鲜少思考朝堂上的事。
张瑞山有没有事本事,老六能不知道吗,不然岂会让张瑞山担任京兆府府尹。
行情不同,刚登基的时候,老六那皇帝当的多憋屈,他最看重的是如何将龙椅坐稳,因此张瑞山才担任了京兆府府尹。
现在行情不同,龙椅肯定是坐稳了,更多的则是考虑“务实”,那么以张瑞山的脑子,尤其是谋断果决的能力,去六部都屈才了,去三省反倒是适合。
前几年老六就考虑这件事了,只是时机一直不成熟,一个是老张太能混了,再一个是老张就是因为太能混了,没什么亮眼的政绩。
正好出了“天子门生”事件,张瑞山令老六龙心大悦,老张既是齐烨坚定的盟友,又宝刀不老,虽说直接担任中书令会引起非议,可也不是不能安排,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好。
结果现在一看张瑞山那熊样,老六是真来气了,他就看不得整天混日子的官员,你他娘的以为你是齐烨呢,想乐就乐,想打哈欠就打哈欠,咋的,你认齐怀武当干爹了?
“陛下,不如兵行险着如何。”
熊思贤沉吟了片刻,说道:“一明一暗,明着,集结折冲府精锐,却不说平乱,故布迷阵,拖拉慢待令厉良玉踌躇不定,暗里,令抱刀司亲军前往东海各营,以雷霆之势斩杀其同党,若能捉拿厉良玉与其亲族自是最好,无法捉拿,也可暂定各营军心。”
君臣面露思索之色,倒是个无奈之举中的上上之选。
厉良玉不可能打都不打就跑,明面让他以为朝廷集结大军准备平乱,却又不敢说他要反。
暗地里呢,抱刀司亲军带着圣旨前往东海,能干掉厉良玉就干掉厉良玉,干不掉厉良玉,去各处军营中干掉那些将领和校尉,只要这些将领与校尉死了,下面的军伍见到了圣旨大概率不会作乱。
平定的军营越多,厉良玉手中的筹码越少,真要是打起来,对国朝的损失也就越低。
不过风险肯定是有的,抱刀司亲军一旦进了军营,生死难料。
“好。”齐烨第一个赞成,正色道:“学生亲自带着亲军前往东…”
“不可!”
张瑞山顿时如同被拔出跳…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惊慌失色:“吃酒了不成,十死无生的局面,去个屁去,要死派别人死去,谁爱死谁死,你不能死。”
本来吧,齐烨说要亲自去,天子和其他重臣就没一个同意的,只是没等开口,张瑞山先将他们想说的话说了。
事,倒是这么个事,可张瑞山这一说,既直白又混账,君臣都是怒目而视。
老六破口大骂:“张瑞山,再多嘴多舌,信不信朕要你带着亲军去!”
张瑞山傻眼了:“陛下莫不是说笑?”
老六气的够呛:“定了,就要你去,你是国朝三品大员,携圣旨暗中与亲军同行前往东海各处舟师大营!”
“啊?”
张瑞山咧着嘴:“这…这…”
“这什么这,就这般定了。”
张瑞山如遭雷击,愣了半天,随即眼皮子一翻:“厉府纵火一案,厉家人死伤无数,背后指使正是忌惮舟师大帅厉良玉之瀛岛船军,多年来厉大帅为抗击瀛贼,杀贼无数威名赫赫,乃是我大康朝柱国之无双猛将,定东海之擎天贤臣,瀛岛视其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忌惮其威名,暗中谋划京中袭厉府一事,宫中震惊朝廷大怒,封厉良玉为国公之位与国同休,并抽调各营精锐调拨钱粮送往东海编入舟师,举全国之力为厉大帅报仇雪恨。”
话落,大殿之中,沉默和不沉默的,都沉默了。
每个人,都望着张瑞山,面露呆滞之色。
张瑞山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六:“老臣…不用去东海了吧?”
老六霍然而起:“张瑞山,老子弄死你!”
其他臣子们也想动手了,连齐烨都有点想打打太平拳了,你他妈早说啊,大家讨论了半天,你搁这看小丑,看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