赟乘泰面露喜色:“陛下之意是…”
老六没搭理他,看向齐烨,露出了慈爱、温暖、欣赏的笑容。
“齐烨齐子煜,朕问你,可愿回京。”
一听这话,齐烨双眼放光,没有任何犹豫的吐出了俩字:“不愿。”
老六:“…”
赟乘泰急了:“陛下会重用你!”
“重用?”齐烨激动不已:“不愿。”
康骁也急了:“朝廷亦会重用你!”
“朝廷?”齐烨重重点了点头:“还是不愿。”
“齐烨!”
见到齐烨如此“嚣张”,天子又龙颜震怒了,龙颜震怒的天子,一怒之下,震怒了一下。
本来天子不想生气的,只是齐烨的模样太欠揍,你他娘的不愿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朕叫你回京本是丢失宫中颜面之事,你莫要不识好歹,若不是见你有几分才学与急智,朕岂会与你轻声细语!”
“陛下息怒。”齐烨还是摇头:“学生才疏学浅,当个富家翁挺好的,入京…还是算了吧。”
天子冷笑连连:“以为制出了纸、笔,便耍上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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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误会了,学生只是想通过纸笔赚点钱罢了。”
“好,好,这是你说的。”
老六哼了一声:“朕,只需一句话,便可叫你制的这纸、笔之术归朝廷所有。”
“哦。”齐烨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那我再制点别的。”
“哦?”老六双眼一亮:“要制什么,和朕说说,能赚钱吗?”
“还没想到。”
“你…”
老六张着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皇帝的威严压人家吧,这小子不怕。
大家互相给个台阶下吧,不吃这一套。
给好处,又不知给什么,钱,人家不缺,官位,人家根本不在乎。
老六越是看齐烨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越是生气,越是恼怒。
赟乘泰还搁旁边起哄架秧子呢:“无欲则刚。”
太子下意识点了点头,可不是吗,皇帝威严不可挑衅,那是因为皇权至上,谁挑衅就砍谁脑袋,齐烨,明显不怕这事,估计是知道了宫中不敢将他如何。
既然不怕砍脑袋,有恃无恐,那这副鸟样子也就不足为奇了,可不是无欲则刚吗,不怕宫中,想要的,宫中给不了,宫中能给的,他不想要,自然也就油盐不进了。
“好你个齐烨,你是除了你爹…不是,你是第一个敢在朕面前如此张狂之人,你莫要后悔。”
老六眯起了眼睛,双眼满是寒光,重重哼了一声:“赟乘泰!”
“老臣在。”
“快说说他!”老六怒道:“好好说说他!”
赟乘泰用肩膀拱了拱喻文州:“城文来说吧,老夫太严厉,怕他吓坏了。”
喻文州想骂人了,我说完他,他揍我儿子咋整?
阿州想了,齐烨不会拿喻斌生气,因为他根本没将这位户部左侍郎当回事。
还真就是无欲则刚,他连官袍都没有了,别说左侍郎,就是三省大佬过来了他也照样不鸟,动我,呵,我让我未婚妻阴死你们,实在不行让我爹干死你们!
“父皇。”
太子无奈道:“不如您与赟尚书、喻侍郎歇息片刻,儿臣齐世子相谈一番。”
“谈什么?”
康骁低声道:“齐世子对宫中误会颇多,更不知齐大将军当年…”
老六神情一动,明白太子的意思了。
好多事,他拉不下脸说,齐烨也不会主动问,如果让太子来说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些效果。
既然如今齐烨证明了他不是一个莽夫,很多事,幽王府和宫中的关系,以及宫中的顾虑,也是时候和齐烨好好谈谈了。
“若不是看你爹的情面上,你早就被朕大卸八块了,哼!”
撂下一句狠话,老六站起身,大手一挥:“走,随朕看戏去,多花销一些,一应花销统统记在齐烨账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朕的面前造次!”
赟乘泰张了张嘴,没好意思说,本来就够丢人了,都多余说这场面话,丢人没够是吧,人家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