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伟大的,是将士们,是军伍们,是真正的军人们,这些平凡的人,在无数个平凡的日日夜夜里,做了一件永远伟大的事。
“好吧,我承认你很牛B。”
齐烨微微一挥手,其他人散开了,只是散开后退,依旧围着常霖这群人。
“那么请问很牛B的常将军,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齐烨就这么服软了,很令人出乎意料。
正是因为齐烨的服软,常霖反而很是意外,他发现齐烨和自己所见过的很多很多京中大老爷们有些不同。
“本将问你,何时离开南关。”
“和你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常霖看向那些一边排队一边看热闹的百姓们:“白大帅懒得与你一般见识,本将早已忍受你多时,你想胡闹,除了南关,你想去哪里胡闹就去哪里,如今南关是战时,你如此上蹿下跳,便是连我勇字营的同袍们都因你之因军心涣散,若不是你筹集了粮草破了抛车又守了南野,本将定会怀疑你的居心!”
“我要筹备军器监,白修竹都没吭声,你一个一营主将过来叫唤个屁。”
“三日。”
常霖性子就是如此,没有多做口舌之争:“三日后,本将再来,若是你南野还是如此乱糟糟,若是你还敢拿着银票招摇过市动摇军心,若是你还敢在战时将百姓聚集到南关…”
“怎么的,直接说。”
“本将会来南野,带着勇字营来南野,驻守南野。”
齐烨微微皱眉:“然后呢?”
“本将驻守南野之时,军令为先,军纪为重,任何违抗军令之人,不尊军纪之人…”
常霖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去打听打听,本将这军棍可不认人!”
“吓死我了,哈。”齐烨抱起了膀子:“我再最后说一次,本世子奉了皇命在南地任何地方筹备军器监,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军器了呗。”
“齐烨。”
这一次,常霖直呼其名了:“军器重要,本将比你知晓,可守城,靠的是军伍,靠的是将士用命,本将为将十余载,从未有过此事,有过战时军伍私下谈论卸甲上工之事,大帅说军心未涣散,只是大家闲谈罢了,玩笑话罢了,本将却是知晓的,军伍们动心了,因你这所谓的世子,因你们这些京中的大老爷们,因你们从未将军伍放在心上,军伍们用命厮杀,却连妻儿老小都照顾不了。”
常霖摇了摇头:“你愿抚恤南野辅兵,那是你的事,莫要叫我南军儿郎瞧见,你若以军器为要挟,本将无可奈何,我南军守这边关靠的是血,是命,有你这军器固然是好,却不会因为没了军器便不守城,不拼命!”
齐烨哑口无言,自己被绑架了,被常霖站在制高点给绑架了。
“三日,本将,只给你三日时间。”
说罢,常霖极为莫名的深深看了一眼齐烨。
他厌恶齐烨,不假。
可因为这是战时,若不是战时,他知道,自己非但不会厌恶齐烨,反而会与齐烨称兄道弟。
常霖多么希望,齐烨来边关的时候并非战时,并非大军压境。
京中来过那么多人,从来没人帮着南军筹粮,从来没人给南军“发钱”,更从来没人敢站在城头上帮着南军守城。
常霖,不希望,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军心,无论是有着什么样的初衷,军心,不容动摇,一丝一毫都不容动摇。
散财也好,抚恤也罢,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齐烨现在人在南关,可他走了之后呢,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又有什么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