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东他们散了的时候,已经九点多,这一次聚会,汽车制造厂的事情完全落地。
明天,浦大少去注册,沈明盛去签合约,张益豪找媒体,张华去挖人。
然后就是去江州选址、购买设备、建厂、招工等等,如果快的话,明年六月份差不多就能弄完。
主要是动力试验室,这玩意可是高端东西,也不知道明年六月份能不能一起弄完。至于发动机研发,他还真不担心。
上一世,提出用市场换技术,这个策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引进、吸收、消化、再创新。
引进先进技术、吸收其精华、进行消化并在此基础上实现再创新,这很符合当下国内的实际情况。
可他妈的,那些国企某些人想法仅仅停留在引进和吸收这两个环节,至于后续的消化与再创新则被抛之脑后。
他们将拿来主义执行得彻头彻尾,我拿来用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现成的成果,没有人去思考如何进一步提升和发展。
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北汽和一汽,它们拥有深厚的底蕴,却抱着拿来主义不思进取。在他们想来,我既然能躺着赚钱,为什么非要走几步路?
于是乎,在改革开放后的几十年间,汽车销量大幅增长,财富也滚滚而来,可他在妈国产汽车产业不但没有崛起,反而被某些车企把国产车的名声搞得臭不可闻,失去了消费者的信任。
面对这种局面,某些人不但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反而还洋洋自得,认为反正所有东西都能买得到,何必花费巨额资金去研发?
最后,拿市场换技术的口号成了空话,市场完完全全的拱手让了出去,要不是最后民营车企发力,中国的汽车工业,真不知道会走向何处,就连换新能源赛道都换不了。
更不可能有后来的新能源汽车遥遥领先,傲视全球,让美欧加上小日本和棒子集体破防。
想着,周安东长长吐了口气,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研究不出发动机,上一世经历过一次了,那么多品牌汽车都搭载国产发动机,而且技术都非常成熟,到了他这里怎么可能研发不出来。
何况,在发动机研发上,我们又不是真的一片空白,也有自己的技术,只不过相对国外,比较落后而已。
所以,只要舍得砸钱,把高端人才都挖来,他相信五年之内,肯定能研发出一款性能好又稳定的发动机来。
到了家,简秋已经睡了,苏苏不在,不是跟老四睡了就是在奶奶那里。
他怕把简秋吵醒,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然后在客房睡了一夜。
大早上的一起来,就听到老蟋蟀在院子里和老周同志在聊天。
周安东穿上衣服,推开门出来,只见老周同志正在拄着拐棍儿在绕着院子走。
现在看起来走得非常稳,不像年前那样,走几步就喘息,而且双腿一直抖。
“这大早上的,你怎么就跑过来了?”
周安东先跟老蟋蟀打了个招呼,又看向老周同志。
“感觉怎么样?”
老周同志精神非常好,没有昨天下午想家时的闷闷不乐。
“我扔了拐棍儿,能在这个小院子里绕五六圈儿,要是拄着拐棍儿,在大门口能走到胡同东出口,然后再走回来。”
“厉害了,老周同志!”
周安东竖起大拇指,他是真高兴,老周同志的恢复超出了他预期。
现在除了洗澡需要有人看着一点,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了,到餐厅吃饭都不用坐轮椅。
按照这样的恢复速度,明年这个时候,完全扔掉轮椅,拿着拐棍儿在附近遛遛弯都没有问题了。
但要想恢复到正常水平,能跑能跳,这是一个长期过程,没有五年六年不要想。
更何况过了这个年,老周同志都五十了,就算没受过伤,能跑几步,又能跳多高。
所以啊,在周安东看来,只要老周同志没有大病,恢复正常行走就可以了。
老蟋蟀笑着说道:“这一年多来,周老弟的变化我可是看在眼里,每次过来我都能看出变化,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老周同志坐在了轮椅上,拿起搭在扶手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汗。
“刚做完手术那阵儿,恢复治疗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但两条腿就是听使唤,全靠器械和护工。”
说着,老周同志用力拍了拍大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但现在不一样了,两条腿能完全听我指挥了,想去哪就去哪,只是还不能走太远。”
“周老弟!”老蟋蟀拿出烟给老周同志点了根:“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能真正做到,想去哪就去哪。”
“那我就借老哥哥吉言了。”老周同志开心的一阵大笑。
周安东接过老蟋蟀递过来的烟,拿出火机点燃:“你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事儿?”
“二员外家的院子要卖,另外,前面那三十多套院子,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他可以做个中间人,帮你去找房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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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蟋蟀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烟:“昨天你刚回来,我也有点事儿要处理,所以就没跟你谈。”
“前面的活还没完,唐林今天肯定会过来,到时候问问他吧。”
周安东看着走过来的简秋,站起身:“你来这么早肯定没吃早餐,在这吃吧,等唐林过来。”
在这里吃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老蟋蟀根本不会客气,很痛快的应承下来。
周安东扶着简秋:“你怎么也起来这么早?”
简秋抚摸着肚子,无奈的说道:“我是被这个小东西踹醒的。”
老蟋蟀问道:“快生了吧。”
“预产期是月底。”
周安东扶着简秋走进了餐厅,老周同志则拄着拐棍儿站起身,与老蟋蟀一同跟随着进入了餐厅。
此刻,吴姐和几个保姆正围坐在一起闲聊,见到周安东等人进来,立刻起身问好。
她们都来自农村,周安东也是农村出身,老周同志和袁立英更是当了一辈子农民。
因此,这个大院并没有什么规矩,不需要她们整天拿着笤扫和抹布,没活也要找活干,害怕主家不高兴。
只要完成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她们便可以自由支配时间,聊天、睡觉、打牌或者请假外出逛街都没有问题。
而她们也深知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明白主家对她们好,自己可以放松,但不能放纵,她们始终保持着自我约束,默默遵守着内心那份无形的准则。
吴姐和几个保姆把早餐端了上来,包子、油条、豆浆、粥还有几种小咸菜。
他们正吃着呢,唐林和张佐两个二货来了,一进门儿,冲着老周同志喊了声叔,然后坐了下来。
吴姐又给他们拿了副碗筷,两个人也不客气,拿起包子就咬。
“我知道你们今天会过来,没想到会这么早。”周安东喝了口粥,抬头看了眼窗外:“没错啊,太阳是在东边升起来的。”
“我今天事情多,不找起来不行啊。”
唐林把嘴里的东西咽不下去,在包里拿出两份请帖,一份放到简秋面前,一份放在老周同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