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聪想了想道：“他的那个脑机接口项目，我在很多年前就开始关注了。当初鹅蛋在华洲刚刚设立的时候，我就黑过纽约的一家通讯公司的网站，破译了大量关于AI技术的资料。”

“也就是那段时间里，那些资料给了我一种与现有理论完全不同的概念，也就是人类其实就是一堆数据的概念。”

“说实话，我如今能想通这些东西，还是要感谢美国的那帮疯子。”

江洋微微沉默。

陈佳聪继续道：“其实，脑机接口以及AI植入项目，这种概念提出最早的不是马克，而是一家名叫ONE的科研机构。最早进行实验的也不是‘重生娃娃’，而是一个出生于非洲名叫库克的黑人。在我搜集的大量数据以及时间节点来看，确实如此。当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科研这种东西，谁最早提出概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最终把这个概念变成现实，并开始广泛应用到现有文明中。”

“但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马克也只不过是傀儡而已。”

陈佳聪道：“江洋哥，脑机接口项目的成功，完全可以颠覆现有世界的整个体系，除了底层的百姓以外，没有人会允许他肆无忌惮的在这方面进行研究。美国不会，北边的雄鸡不会，塞恩更不会。因为人类一旦实现了永生，就意味着对身边的一切资源无欲无求。”

“对资源无欲无求，就代表着那些可以分配资源的权力者们的存在将毫无意义。”

“现有的世界体系将彻底瓦解。”

江洋蹙眉：“无欲无求？”

陈佳聪笑道：“江洋哥，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很难理解。但我请你做一个假设，假如人类的灵魂与记忆可以进行存储，身体可以更换，那么这就意味着人类本身是数据的概念就是成立的。到这时，人类对生命，食物，黄金，能源等等各种资源已经不再需求，而是追求各种不同的体验。”

“简单来说，达到那种状态下的人类文明，不再以争夺各种所谓的资源为目的，而是通过数据和数字的方法获得各种体验。比如快乐，痛苦，幻觉等，让这些体验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乐趣。”

“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现有的人类文明一定会被重塑，既然人类已经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资源，那么资源分配者的存在也一定是没有意义的，更不需要所谓的管理者与统治者。”

江洋愈发的沉默，感觉后背有些凉意。

陈佳聪继续道：“那么现在看来，马克一直在做这方面的东西对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和管理者们一定是存在威胁的。存在威胁，却没有人阻止他，您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江洋手里的香烟在燃烧，忘记了烟灰很长。

“你的意思是……”

江洋眼神逐渐深邃。

陈佳聪点头：“没错，只有两种可能。一、那些人知道马克在做什么，也知道他想要什么，只不过是认为他的技术能力不够，达不到这一点而已。二，那些人此时正在做着与马克同样的事，又或者说马克现在做的事，正是那些人在背后默默支持的。”

“但江洋哥，我想说的是，如果数字生命得以实现是共有万米长的时候，那么马克目前也只不过是仅仅迈出了十米而已，只不过是初窥门径，连略有小成都算不上。”

“万里长征，他仅是踏出了第一步。”

陈佳聪与江洋对视，眼神中带着一丝的炙热：“比起我们目前拥有的，他还差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