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快要高考了,所以刘婶儿管刘凤儿管的特别严,陈成又经常早出晚归,所以刘凤已经好几天都没看见过陈成了。
这下好不容易逮到陈成,刘凤儿就一个劲儿缠着他问东问西,陈成被问的额头上都冒汗了,生怕哪句话说错了,被刘婶儿听出端倪来。
下午两点多钟,杨家哥俩、田贵还有三杠子四人就全都如约来到了陈成家里。
三杠子最近日子过得实在是清苦,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看见陈成家窗台上摆着的那盘儿凉饺子,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陈成见状便让他把饺子拿到厨房去热热吃,谁知三杠子端起盘子就造!犹如饿死鬼儿托生一样。
陈成把董敬杰邀请自己看场子的事儿告诉了几人,但却省略了自己又拿刀扎了人的环节。
其实陈成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以前他从来都不和人打架,为什么现在动起刀来捅人却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呢?反而看着被自己扎倒在地的那些大流氓小混子,心中还会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快感......
听完陈成的话,几人都十分兴奋,除了陈成以外,他们四个全都是小偷出身,现在能去给人家去看场子,说明已经从扒手,进阶成为刀枪炮子了。
最为高兴的人还要属杨虎,他早就渴望去窑子和那些小姐们去进行深入交流了,只是一直都不好意思去,现在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愁破不了处男之身吗?
田贵的脑子确实好使,三杠子几人都在合计着能挣多少钱,只有他看到了事情背后的风险。
田贵开口对陈成说道:“成哥,这钱怕是没有那么好赚啊!董敬杰这么不惜老本儿请咱们看场子,说明这场子不好看呐......”
杨虎接话道:“哎呀卧槽!老田你咋成天怕这怕那的呢?!有成哥在啥事儿摆不平啊?!”
田贵瞪了杨虎一眼骂道:“你他妈就知道靠成哥,成哥养活你吃干饭的啊?”
杨虎被田贵说的脸儿挂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指着田贵骂道:“老田你他妈差不多就得了啊!整天他妈埋汰我们哥俩!不服咱们就出去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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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就打了个寒颤,他转头看向陈成,发现陈成正在用他那独有的空洞眼神盯着他看。
杨虎被吓了一大跳,赶忙磕磕巴巴地说道:“成......成哥,你看老田总埋汰我和我哥!”
陈成没有搭理杨虎,开口说道:“老田说的对,这个钱肯定没有那么好赚!咱们虽然是兄弟,但有些话今天也得和你们说清楚,咱们现在吃的是刀口饭,干的都是玩命的活儿,以前的事儿咱们既往不咎,但从今天起只要想跟着我混,就必须得听话,让你们办事儿的时候也不能犯怂,谁要是觉得自己不行,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拦着,但只要留下就得把我交代的事情都做好,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几人被陈成训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尤其是刚才还张罗要和田贵出去单练的杨虎,更是连坐都不敢坐下,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陈成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这个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以前上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钱我可以给你们分,但事情你们也必须要做好!咱们都是生活在最底层,被别人看不起的人,想要改变命运,那就必须得豁的出去,不为别的就为了给自己争口气!等以后赚够了钱,咱们再一起做点儿大生意,到时候就不用再这么玩命了......”
田贵几人全都被陈成的情绪所感染了,仿佛看到了以后全新的生活,眼睛里也有了光。
陈成站起身,目光坚毅地看向窗外,缓缓开口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虽然加在一起都没念完小学的三杠子几人,没听懂陈成在说什么,但从这一刻起,陈成便毫无疑问的确定了在这个小团伙中,说一不二的领袖地位!此后三十多年的时间里,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