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穿皮鞋，他跑的很辛苦，脚后跟已经明显感觉到磨脚了，可是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在公交车上，黄国辉大概检查了一下他包里面携带的东西，然后叮嘱说道：“明天开始，带上几分合同，做业务就是这样，需要把握时机，如果你包里面没有备齐东西的话，那你真的跟人客户谈到火热了，你拿什么跟人家签合同？”

小强一呆，没有想到，还能够这么操作，他还以为，谈是一回事，签合同又是一回事呢！

看到小强愕然的表情，黄国辉问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不，不是，黄师父，我，我以为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哼！如果今天你谈得好了，今天不立刻签下来，那客户回去冷静一想，明天你再找他的话，保准你什么也签不成，你记住了，人都是有冲动性的，我们做业务的，就要把握住人的冲动性，能签合同的马上签，能够收钱的立刻收，跑业务不要揣着脸跑，你将脸扔在家里面，等你挣钱了，再将你的脸戴上去，以前别人说你难看，那时候人家就会说你好看了。”

小强迅速从包里拿出一个他早已经准备好的小笔记本，将黄国辉的这一番话记在了本子里面。

黄国辉看到他这样，有点哭笑不得起来：“你干嘛呢？”

“将黄师父你刚才的那一番话记起来啊！我觉得特别有道理，怕忘记了。”

“那......你体会到什么了吗？”

小强一边写着，一边回答说道：“做业务的要脸皮厚，甚至要把脸扔了，脸没有业务那么值钱，等到赚钱了，就算以前多不堪，也会有人说你是很厉害的一个人。”

黄国辉愣住了，睁大了双眼看着小强。

就刚才自己和小强所说的这些话，他黄国辉是用一年的时间才想明白过来的，而小强竟然张口就说出来了，这家伙难道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他忍不住上下认真打量起了小强。

看到黄国辉这么看自己，小强不解问道：“怎么了？黄师父。”

“你以前做过业务员？”

“没有，我刚才老家乡下出来三个多月的时间，以前一直在乡下。”

“那......刚才那番话，都是你自己的体会？”

小强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实他在去废品店打工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在生存面前，什么颜面，什么尊严，似乎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他可以为了让自己和妹妹活下去，扔掉什么颜面尊严，唯一的要求，就是可以活下去。

“看不出来啊？你多大？”

“十七。”

“十七？”这年龄也说明小强压根就没有什么过多的社会经验。

可是刚才那一番话说出来，完全就是一个久经社会磨砺之人才能够说出来的话，却不料，在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口中说了出来。

“看来，你是比较适合做这行的人。”

小强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会认真去做。”

黄国辉也摇头：“做业务，认真去做未必就有效，也许，多花心思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