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生自己的气,她恼火的灌了一杯凉茶,道:“表兄为何总要跟我讲这些消息。”
“好,”季成风轻声道:“那我以后都不说了。”
谢晚凝:“……”
瞧出她心里的矛盾,季成风看向庭院中正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学走路的小豆丁,转了话锋:“然儿眼看就要到了开蒙的年纪,我的提议,你想好了吗?”
谢修然半岁时,两人便聊过,等孩子会说话了,知道了父、母的含义。
该如何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去了哪里。
尤其,在他们住在知州府,没有任何亲族,只有一个母亲,和母亲的表兄。
季成风说,他家催婚催的紧,叫他实在头疼,他又不愿意娶一素昧谋面的姑娘为妻。
可眼下时局动荡,他外放汴州,归家之期不定,父母再愁他的婚事,人回不了家,他又不肯接受盲婚哑嫁,也只能束手无策。
这样的情况下,谢晚凝的姨母和姨夫实在不愿长子空度年岁,竟然来信告知他,若遇上心仪的姑娘可以自行娶妻,他日带回家拜见父母即可。
堂堂季氏嫡长子,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被允许自行婚配。
季成风还说,他日日忙于公务,找不到心仪的姑娘,但他喜欢谢修然这孩子,也愿意做孩子的父亲。
如果谢晚凝真的决定此生不再回京,又没有其他打算,且不讨厌他的话,他们可以成为夫妻。
如此一来,孩子有了名正言顺的出身,有了父母亲族,而他对自己父母那边有了交代。
未免她有所顾虑,他还特意解释,可以只做明面上的夫妻。
当时的谢晚凝闻言震惊不已,好半天张着下巴说不出话。
见状,季成风便道还不急,孩子还小,有时间让她慢慢想。
而现在一晃眼,谢修然已经一岁多,眼看就快要开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