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了?
还有,什么叫热的。
她什么时候凉过?
一个念头闪过,谢晚凝心口猛缩,下意识否决。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平复了心情,贴在脖颈上的唇动了起来。
在缓缓啄吻她的颈侧……
“陆子宴!”谢晚凝梗着脖子拼命躲,“你别胡来!”
陆子宴低低的嗯了声,头也不抬地问她:“他这么亲过你这里吗?”
他声音平静,唇却没有停下。
三天。
他们成婚三天。
何止是这里,怀里的这具娇软身子,恐怕已经被其他男人彻底占有过多少次。
早就告诉自己要接受的事实,心口却依旧难受的闷疼。
“除了那张脸,那病秧子还有哪里好,让你不顾一切嫁给他?”
三天!
陆子宴下颌一紧,咬牙切齿:“你怎么敢弃了我嫁给别人的?”
他的执念深到已经陷入魔障,瞳孔神经质的放大,抬手去扯她的衣襟,恨不得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他的力道大的很,就算她拼命躲,领口也很快被扯开,半边肩颈露出来。
滑如丝绸的肌肤上洁白莹润,脖颈上挂着小衣的系带。
只要轻轻一扯,被女孩努力护着的胸口就会暴露在他眼前。
男人的目光炽热如火,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我也求求你,我求求你别这么对我行么!”
谢晚凝终于绷不住了,崩溃大喊,“陆子宴,你别这么对我行不行!”
陆子宴动作微顿,手臂才松了些力道,谢晚凝就挣开他的禁锢,双手掩住胸口,急急往后缩。
“算我对不起你,算我对不起你可以吗?”
她什么形象也顾不上,捂着被他亲的滚烫的脖子往车厢角落缩,不断认怂,“我给你赔不是,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别缠着我了行么?”
“我成婚了,我另嫁他人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将我置于什么样的境地!”
她吓的不轻,陆子宴怔怔的停在原地,不再动作。
就算听见她的那句‘另嫁他人了’也只是齿关一紧。
仓促间,两人的目光对上,看见对方红透的眸子,都是微微一滞。
分不清两个人谁更绝望些。
对面姑娘这样绝望的眼眸让陆子宴满心冰凉,他身体缓缓往后退了些,给她留了些空间喘息。
静静对峙了好一会儿。
他们一个穿着整齐,但被衣裳遮住的伤口已经在渗血,染红了青色长袍。
另外一个衣衫凌乱,藕节似的手臂都露出大半,狼狈不堪。
良久,陆子宴动了动唇,“先下车。”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你好好跟我说说话就行,”
他淡淡道:“只要离开这个车厢,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手指。”
就在刚刚,就在这个车厢里,这个小姑娘和另外一个男人唇舌交缠,亲密无间……
他要还能平心静气,毫不在乎,那他陆子宴就枉为男人。
这姑娘是他的人,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得是他的。
都得是他的。
面前男人眼神又危险起来,谢晚凝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敢再激怒他。
她别开脸,“你先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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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宴眼眸缓缓下滑,落到她光洁的肩颈,唇角轻扯,“好,我不看你。”
他听话的就要背过身,却在移开目光时,眼角不经意间瞥见了个什么。
大脑还来不及给出反馈,身体就已经先做出动作,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细滑的肌肤一入手,他完全没有一点心猿意马,视线直接落在女孩臂弯内侧的那粒朱砂红痣上。
就像是失了神般。
怔怔的看着。
良久,他扣紧她的手,缓缓低下头。
用舌尖在上面轻轻舔舐。
湿濡的触感让谢晚凝胳膊上迅速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她抖着嗓子,“你放开我!”
陆子宴喉结咽了咽,依言放手。
抬起头时,她那粒守宫砂上已经落下了枚清晰可见的吻痕。
“你们……”
他停了一停,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嗓音干涩,“他没碰你?”
谢晚凝拉上衣裳,侧过身不去看他,“你出去!”
她不肯回答他的话,但事实摆在眼前,那个病秧子确实没沾过她。
陆子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欣喜若狂?
他骗不了自己,是有的。
只是,她和那人拜过天地,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那人却什么都没有做。
生的俊美,性情温柔,待她一片真心,把隐忍和克制刻进了骨子里。
陆子宴不是姑娘家,但他通晓人性。
这样的体贴爱护,打动一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少女心,不难。
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没有圆房,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动心了吗?
陆子宴神色阴沉的看她一眼,转身下了马车,谢晚凝急急收拾起自己来。
不多时,车帘外传来他的催促声。
谢晚凝逃无可逃,摸了根玉簪放进袖口,咬着牙下了车。
此时夕阳已经西斜,眼看着到了日暮时分,而她却被他弄来了这个不知是何处的院子。
她定定的站在门口,四周围着一列陆子宴的亲兵,而陆子宴本人衣衫已经换下染血的衣裳,立在檐下看着她。
见那姑娘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脸色渐渐发白,他轻轻叹口气,“别怕成这样,我答应你,一定放你回去。”
夕阳下,又隔着一段距离,谢晚凝看不太清他的神色,但他的声音清晰极了。
他道,“放心,我要你,就一定要的光明正大,不会作践你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