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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不怕:“曲少尹,去把状子接了吧,再派人去窦家、孟家告知他们窦柯的事儿,看看他们想怎么解决?”
和稀泥,他可是一等一的在行,等孟家人来了,他就把问题抛给孟家,让孟家自己教女儿去,是杀是留,跟他没关系。
曲少尹皱眉,问道:“大人,当真要接这案子?这等继子不满继母的纠纷,咱们大可不接状纸,只让窦家把窦少东家领回去,让他们两家人坐下来自己谈就成。”
京兆尹却是摆摆手,道:“要是以前咱们可以无视窦柯的状纸,可如今却是不成咯,他那个窦欧钱庄可是帮了皇上大忙,且他跟欧阳家关系匪浅,看在欧阳家的份上,咱们也得接这状纸。”
又催促道:“莫再耽搁了,赶紧去办吧,晚了那个窦柯能给自己哭丧。”
曲少尹听罢,只能拱拱手,带着方虎离开去办事。
京兆府门外,窦少东家还真给自己哭上丧了,是抹着眼泪道:“娘,亲娘,儿子对不住您,原本想着再过两年就娶门媳妇,给您生个大胖孙子,让您在地下瞑目的。可如今是不成了,儿子这命怕是要断送在孟氏手里了,呜呜呜……”
又道:“从小到大,孟氏几次三番加害与我,可我念着她是我继母,是一忍再忍,这回孟氏……孟氏啊,您也是儿的母亲大人啊,您若是想要儿子这条命就来拿吧,儿子把命给您,也省得您老是派死士来暗杀儿子。”
窦芝是哭得声泪俱下的,拽着窦少东家的手臂,道:“少爷莫哭,您天生纯善,对二夫人是自小敬重有加,可还是落得如今的下场,呜呜呜,奴婢替您不值啊。”
又道:“没关系,少爷莫要伤心,若是少爷死了,奴婢定会追随您去地府,做鬼也伺候少爷……”
说着是一口气没上来,做出差点就哭晕过去的样子。
窦少东家佩服啊,这装哭还是女人在行,他哭得都快没眼泪了也没窦芝这一晕生动。
窦蒙是扶住窦芝,对窦少东家哭道:“少爷,您待奴才如手足,要是没有您,奴才早就没命了,眼见您二十年来受尽委屈,这回更是差点没了命……呜呜呜,奴才不会说话,但奴才愿意陪着少爷去死!”
窦家的其他下人见状,也是嗷嗷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不是京兆府大门,而是哪家搭的灵棚,正在哭灵呢。
曲少尹是愣住了……这是真给自己哭上丧了?
看热闹的人是跟着他们抹起眼泪,道:“真是可怜啊,世上怎能有这般胆大妄为的妇人?”
也有人质疑:“孟家可是御史家,最是清正,怎么可能驯养死士杀人?你们莫不是在撒谎吧?”
砰砰两声,窦少东家的影子卫是从旁边的马车里扔出两个死士来,道:“这就是孟家派来的死士,人证物证都在,怎么可能是撒谎?”
窦少东家是对天发誓:“我窦柯发誓,要是冤枉了孟氏,定受阉割之刑,此生绝后之苦!”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闭嘴了。
大楚人信这个,且一个大小伙子发这种被阉割的毒誓,要不是真的受了继母的委屈,怎么可能会发这种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