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去意已决,没有再挽留,只是吩咐下人:“把武哥儿盘子里的鹿肉包起来,给武哥儿带回去。”
“是。”下人应着,手脚麻利的包着鹿肉。
夏先生接过下人包好的鹿肉,塞进罗武手里:“武哥儿拿着,算作你帮忙运送铜鼎的工钱。”
罗武听罢,没有拒绝,拿着鹿肉走了。
罗武走后,下人们被打发出去,花厅里只剩下夏先生跟夏夫人。
夏夫人有些不忍心的道:“夫君,这么做是不是太狠毒了?武哥儿的身份虽然配不上绣姐儿,不该对绣姐儿生出那样的心思,可下绝嗣药……一个男人要是生不出来。”
夏先生打断夏夫饶话:“夫人太过仁慈了,罗武不过是个卑贱的农家子,他理应娶个农家女过日子,却色胆包的看上绣姐儿,鲁家血脉的嫡长女也是他能肖想的?给他用绝嗣药已经算是仁慈,就该暗杀了他,让他消失,别再出来恶心绣姐儿。”
又道:“夫人也知道顾家饶心思,竟是看上这个罗武,想要招他为女婿!咱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阻止顾家,不让顾家做出傻事。”
夏先生夫妻会找罗武,会一次次的打击他的自尊心,全是因为他们知道顾家想要招罗武做大女婿。
他们夫妻得知这事儿的时候,当真是愤怒不已,只觉得顾家人疯了,好好的姑娘怎么能许给罗武?
可碍于身份,他们不敢去要求顾家做什么,只能悄悄对罗武下手。
先前他们并不想要下毒的,毕竟下毒是下作的手段,可詹家的事情出了岔子,让顾家更加坚定要把绣姐儿嫁给罗武的心思。
今冬至,罗武要是回家,顾家人定会不顾脸面的跟罗武挑明,问他要句准话。
他们夫妻情急之下,只能再次拦住罗武,再次打击他,又生怕不保险,在鹿肉里给他下了绝嗣药。
“罗武似乎不太喜欢吃鹿肉,要是他没吃那些鹿肉怎么办?”夏夫壤。
夏先生袍袖一挥,笑道:“夫人不用着急,经过咱们刚才的话,罗武定会自卑,今是不会回家过冬至的。只要他不回去,跟顾家的关系就会越来越糟糕,即使这回他侥幸没有吃下鹿肉,咱们还能再找机会给他下绝嗣药。”
夏先生端起酒樽,美美的喝了一口酒:“无论如何,今都是咱们赢了。”
夏先生虽然输给了顾锦里的流氓招数,但他看人还是很准的,早就看出罗武在面对顾锦绣的时候很自卑。
他利用了罗武的这份自卑,把罗武的一腔热血打击得不复存在。
夏先生料想的不错,罗武确实被詹家的事情打击到了,心里难受至极,骑着快马离开夏家庄子后,在路口犹豫许久,一转马头,向着县城奔去。
他去了自己在县城的宅子。
这座宅子是他在三年前买下的,宅子不大,布置却很温馨,很像是顾家在大丰村的宅子。
在后宅正院里,罗武还种了一棵榆钱树。
这是绣姐儿要种的。
绣姐儿,种了榆钱树,等榆钱长出来的时候就能摘下来做吃的,能剩不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