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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远远地,烟尘已经翻起了数丈高,一片血海一样的骑兵小跑着冲的越来越近。
知道了答案,李神福也不纠结了,他的防御准备已经全部到位,现在就看谁更勇敢了。
一丝残酷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
谁知道,骑兵并不急着冲阵,跑到近前的安东骑兵直接往两翼一分,顺着两侧的车阵继续向前跑去。
嗯?怎么往安东自己的步兵军阵方向去了?
李神福有点莫名其妙,顺着骑兵奔跑的方向看去。
卧槽!
他突然想起,在两军结合部的两侧是没有车阵的。
不过那里只有几丈宽,又是人挤人的状态,安东骑兵怎么有信心可以突进去的?
他满心的疑惑,目不转睛地看着安东骑兵从两翼飞快掠过,连自己布置在后阵的弓箭手都来不及反应。
突然,目光所及之处,安东骑兵打头的几人手里,冒出几个冒烟的黑疙瘩,扔到了结合部淮南军的人群里。
“火器!”李神福的心猛地一抽,自己怎么忘记了安东军还有这个杀器。
果然,“轰轰轰...”一阵爆炸声。
前面的安东骑兵足足扔出了几十个手雷,然后策马往外侧一让。
这一轮炸,直接在淮南军的军阵里炸出了一个十来丈深度的豁口,后面的骑兵立刻转向内侧,直接冲进了阵中。
“完了!”李神福两眼一黑,他的车阵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安东骑兵从两侧直插进去,第一个冲击就把前面的两千弓箭兵打穿了。
骑兵一旦高速切入步兵阵中,那就是现代战争的坦克一样,横冲直撞,所向无敌的。
前面,张颢已经被炸懵了。
但是为将的本能提醒他,必须往后撤退了,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他疯狂掉头,抢在安东骑兵之前跑到了后阵。
“李将军,怎么办?”他急吼吼地冲过来。
怎么办?
李神福也想问自己,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将军?”张颢没有想到此刻李神福还在犹豫,催促道。
被他的声音惊动,李神福终于回过神来。
“把后面的车阵推开!”他终于决定,撤退。
虽然一旦人员跑开,留给骑兵的空间距离更加大,危险也更高,但是那也分场合。
如果依旧围在车阵里,那就只有等死了。
“哗...”一辆辆大车推开在两边,急不可耐的士卒立刻像开闸的潮水一样,疯狂向后涌去。
兵败如山倒,此刻就是看谁命大,逃走一个是一个。
“散开,分散了逃!”李神福发现大部分士卒依旧是习惯性思维,全部拥挤着往海州方向狂奔。
这不是扯淡吗?
还跑得过战马?
安东骑兵几个来回就能把你们杀光。
现在,只有漫山遍野地四散而逃才有机会,即便平原上没有山,但沟沟坎坎的,人家骑兵也不可能全歼了所有人。
此时此刻,他也只能赌命了,能够跑一个是一个。
就在这一刻,已经跑出几百步的队伍前面突然一声喧哗,哭喊声、诅咒声隔着老远都听到了。
循声看去的李神福顿时眼睛都瞪圆了。
远处,又是一阵烟尘,至少上千匹战马,虽然规模不大,却蹄声如雷。
铁骑!至少是两个营的!
李神福一眼就认了出来。
当初在海州城头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人家那耀武扬威的气势早就在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看向张颢,急促道:“张将军,往南跑!”
一瞬间,他已经知道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此刻,只有先保全自己和张颢了。
好在两人的牙兵都是骑兵,放开了跑还有机会逃脱。
张颢也是看着他一点头,立刻达成了默契。
两人都是策马向南突围。
谁知道刚刚转出来,迎面就撞上了突过来的安东骑兵。
为首的大将,黑盔黑甲,手里一杆大刀,对着李神福大叫:“李神福,你还跑得掉吗?”
正是朱雀1军军指挥使牛存节。
他原本是宣武军,和淮南军交手了很多次了,对于淮南军的将领已经非常熟悉。
倒是张颢这样的牙将,从来没有打过照面,以为就是一员副将,没有在意。
看着迎面冲来的牛存节,张颢大惊,马头往外一拨,斜刺里往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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