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玉好笑地摸摸他脑袋:“走吧,祖母快醒了,咱们别让她担心。”
庄让点点头,领头走了。
唐景玉跟在后面。
“姑娘头发怎么乱了?”迎春好奇地问。
唐景玉发髻一直都很简单,双丫髻,她自己也会梳,但刚刚梳头时没有梳子镜子,肯定不如之前外祖母亲手帮她梳的整齐。
“去抱豆豆时没有留意,被一根海棠枝子挑开了,我随便梳了的。”她转身,有些无奈地道。
迎春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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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闲云堂,看到外祖母,唐景玉眼里不受控制浮上泪水,怕老人家察觉,她匆匆去了恭房。
不能让外祖母知道,不知道,事发时才不会表现出异样,才不会让人怀疑到外祖母头上。
身子几乎被那人摸了遍亲了遍,唐景玉苦苦忍着,熬到宋殊来接她,庄谦的事还没有被人发现。她笑着跟庄夫人告别,答应过几日再来看她,这就跟宋殊一起走了,出门路上遇到庄文恭,她依然目不斜视。
宋殊忍不住看了唐景玉几眼。
五日不见,她就一点都不想他吗?连偷偷看他都不曾?
只是扶唐景玉上车时,他发现小姑娘浑身都在发抖,脸也白了。
心中一沉,宋殊不动声色加大了力气,稳稳将小姑娘送进马车,转身朝师母等人告辞,抬腿跨了上去。
刚进去,她便扑了过来,紧紧埋在他怀里,肩膀抖动,他听到她苦忍的哭声。
宋殊愣了一瞬,眼中风动云涌,却只是抱住她,掀开车帘一角再次跟师母告别,“走吧。”
马车动了,宋殊抬起唐景玉肩膀,低声问她:“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唐景玉咬着他胸口的衣裳,怕自己哭出声,被人怀疑。
但那样的委屈,一个姑娘可能受到的最大的委屈,在喜欢的人,那个她最信任也最能保护她的人面前,如何忍得住?
渐渐有哭声漏了出来,宋殊什么都不知道,没法安抚,心疼又心慌。她如此忍着,肯定出了事,怕旁人怀疑,宋殊捞起人打横抱到怀里,拿开她捂住嘴的手,低头吻了下去。
轻轻的碰触,如淅淅沥沥的春雨,轻柔地落在她身上,又如和熹的春风从心头拂过,带走所有惊慌与哀伤。
唐景玉渐渐平静下来,在男人温柔的无声安抚下,情不自禁地回应。
不再是笨拙的浅尝辄止,不再是冲动的蛮横掠取,他抱着她,一点点加深,她环着他脖子,给予回应。喜欢还是不喜欢,害羞躲闪还是主动挽留,都在连续的交.缠里体现出来。他越来越熟练,她越来越招架不住……
或许是一个漫长的吻,或许是无数个短短的亲密,马车停下时,宋殊终于松开了小姑娘柔软的唇瓣,额头抵着她额头,眸子里的怜.爱满的快要溢出来,“回屋里说?”
唐景玉眼泪又落了下来,点头。
“好,咱们先下去。”宋殊起身,拉着她手往外走,他先下去,站在车前接她。
车帘已开,唐景玉发现马车停在鹤竹堂前面,想来是她浑浑噩噩时宋殊都吩咐过了。
他就是这么好,她顾忌什么他都知道。
张开手抱住他脖子,唐景玉埋在男人胸前,由他抱进了他的卧室。
“庄谦死了,我杀的。”坐在男人腿上,唐景玉低头道。
宋殊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不怕,吃亏了吗?”庄谦死不死与他无关,他只在乎她。
唐景玉哭着说了出来,没有任何隐瞒。
“没事,洗洗就好了。”宋殊亲她额头,不让她看他眼里的怒和怕,恨庄谦,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怕,怕自己的姑娘差点就被人毁了,怕她心苦,怕她再也笑不出来。
“你不嫌弃吗?”唐景玉抽搭着问。她被人那样碰了,宋殊能忍?
“嫌弃什么?”宋殊抹掉她连续不停的泪,亲了亲她眼睛,“我的阿玉聪明冷静坚强,这么好,我嫌弃什么?”
唐景玉泪眼朦胧地看他眼睛,想分清真假。
知她现在脑子转的慢,宋殊笑着道:“嫌弃你被人碰了?傻,我都不嫌弃你跟乞丐们一起睡过觉一起在河里洗过澡,不嫌弃你跟朱寿睡过一张床,又怎么会嫌弃这个?”
去年说的气话,他竟然都记得。
唐景玉破涕为笑,笑完又哭。
宋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别哭了,我只心疼你,阿玉,别想那么多,都过去了,以后待在我身边哪都不去,我护着你。”即便事发,谁也别想动她。
“我想洗澡……”唐景玉哭得更大声了。
“好,你先躺会儿,我去吩咐他们备水。”转身将唐景玉放到床上,宋殊握着她手道。
唐景玉眼巴巴看着他,在他松手之前重新抓住,咬咬唇,“你帮我洗,你帮我擦掉。”
宋殊僵住。
“旁人都看过了,你有什么不敢看的?我就是要你看,心里才舒坦!”唐景玉咬牙切齿地道。
“阿玉……”宋殊头疼地开口,亲已经违礼了,怎么能看她?
唐景玉转身滚到床里面,不想再多说。
宋殊平日都拗不过她,现在更不敢一下子逆了她意。在床前踱了几步,看着小姑娘可怜倔强的背影,想到她身上可能有的伤,宋殊不再犹豫,“好。”
他娶定她了,照顾她一次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