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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柳锋收回了笑容，认真至极的道：

“其实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没有犹豫的出手。”

“……”

陈书没有开口，而是默默的听着。

“陈皮，你知道吗？”

柳锋的眼中有着追忆之色，道：“我的父母离世得早，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其实也挺习惯的。”

“直到，我遇到了改变我一生的老师……”

柳锋的手中拿出了那块老旧的怀表，感慨着道：“对我而言，他不只是一位老师，而是我的父亲……”

“……”

陈书默默无言，耐心的倾听着。

“老师对我真的很好，把我当成了儿子一样在对待。”

柳锋叹了口气，道：“但可惜，这该死的生活总是不会让你如意。”

“在我得知老师陨落的噩耗以后，整个人真的就垮了……我本以为一切都会变好，结果就在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没了……”

“……”

陈书静静的听着，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柳锋。

“那一段时间，我整天浑浑噩噩，就连御兽修炼都彻底舍弃了。”

柳锋叹了口气，道：“但人生真的谁也说不清，本来陷入低谷的我，又是遇到了一个重要的人。”

陈书试探着问道：“是秦校长？”

“没错。”

柳锋点了点头，道：“在此之前其实我就认识了老秦，不过彼此间没有太熟悉。”

“当时的我自甘堕落，脾气暴躁，身旁的人早就远离了我，不希望和我有任何的关系。”

“只有秦哥，一直试图鼓励我，让我振作起来……”

柳锋回想着当初的日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道：

“如果说老师是我的父亲，那秦天就是我的兄长！”

“当年的我救不了父亲，但现在的我至少救下了兄长，这是我必须要做的，当时的我没有一丝犹豫。”

“……”

陈书深深的看着柳锋，缓缓道：

“即便是为此失去生命？”

“当然。”

柳锋点了点头，道：“总有些事情，要高于生命。”

“……”

陈书的眼中充满了动容之色，一时间久久无言。

“陈书。”

柳锋转头望了过来，道：“以前的我，总是试图改变你，希望你能成为人类的英雄，这样才不辜负自己的天赋与能力。”

“但在我出手救秦哥那一刻，我瞬间就想明白了。”

“什么？”

“其实保护好身边人，才是最重要的。”

柳锋再度开口道：

“我曾经做过一场难以忘记的噩梦，我经历万千，最终踏上了御兽之巅，回头一望，却发现昔日的老友，父母，恩师早已不见，一切都是空空如也。”

“若是守护不了他们，我变强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

陈书心神动荡，他的想法无形中似乎是有了一点改变。

“我的觉悟比不了秦哥，我只想守护他们，不想守护全人类。”

秦天自嘲笑道：“可能这就是他是正校长，我是副校长的原因吧……”ъìＱυＧΕtＶ.℃ǒΜ

陈书也是嘴角一笑，但却依然没有说什么。

两人就此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只是在校园中随意的散着步。

良久，柳锋叹了口气，道：

“唯一让我难以释怀的是，救我的兄长，牺牲的却是我的契约灵，而不是我。”

柳锋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陨落的契约灵，不免有了一点悲戚。

他喃喃道：“或许，这也是它们的命运吧……”

“老师，我觉得如果再来一次，您的契约灵依然会义无反顾。”

陈书开口道：“您想守护的人，也是它们想守护的，其实它们是没有遗憾的。”

“希望如此……”

柳锋点了点头，望着晴朗的天空，面带感慨的道：

“我现在静静一想，自己有如同父亲一样的恩师，有如同兄长一样的朋友，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陈书微微一笑，道：“现在您还有学生陈书！”

柳锋神色一怔，接着展颜一笑，道：“是啊，我有你们，人生已经很圆满了。”

“现在的您，就安心养老吧。”

陈书见柳锋的眼中有着释怀，心中同样有了喜悦，道：

“要不，您去星空遗迹度度假？放松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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