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走廊已爬满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粘稠物。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
跟在豺后面的小弟依旧感到生理不适。
尤其是倒吊在天花板,鬼祟打量的猴子状真菌生物,
那眼神,怎么瞧都不怀好意。
“头儿,我们真要进去?”
一名暴徒提拉步枪,惴惴不安道。
“你有更好办法?
鸟嘴面具连一个活口都没留,
估计我们向他求饶,也没活下来希望。”
注意到手下们神态,豺没好气哼了声:
“瞧你们没出息样。
我们是沙斯亚尔信徒,一直以来都在虔诚供奉。
这些造物虽然看着吓人,但没命令是不会主动攻击。
好了好了,别废话赶紧跟上。”
是吗?
我怎么感觉它们随时想冲过来。
而且虔诚供奉的是你,我们从没把一头怪物当做神。
手下们默默腹诽,
小心提防猴子状真菌生物之余,
踩着坑坑洼洼、铺满地面的暗红色菌毯,
一瘸一拐穿过二楼,
来到通往中心实验室的通道入口处。
平时投喂食物,
他们最多止步于此,再往下会遭到真菌生物阻挡。
曾有个伙计酒喝多了,稀里糊涂想到里面一探究竟。
结果没踏出两步,
立马被菌毯束缚,接着被真菌生物一拥而上撕成碎片。
最后骨头渣滓都没剩下,死得老惨了。
想到这儿,
一位衣着打扮似是兵头的暴徒,
大着胆子劝解道:“头儿,要不我们在二楼候着?
或许鸟嘴面具只是来抢陀螺仪,东西到手便会离开。
况且一楼、二楼也有真...沙斯亚尔造物镇场子,
我觉得鸟嘴面具不一定敢打过来。”
然而他话音刚落,胸口旋即遭到重击。
豺举起步枪,狠狠砸在兵头身上:“你眼瞎是不是?
外面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那鸟嘴面具明显是个怪物。
几十吨重坦克都能抱起来,你凭什么认为他打不到二楼?
而且一旦失去陀螺仪,我们就没了安身立命之本。
到时候垃圾佬还会乖乖拿着物资来交换?
所以必须求沙斯亚尔出手把他弄死!”
越说他心头越恼火,
不由抬起胳膊继续砸了几下。
明明没招谁惹谁,怎么会引来无妄之灾?
肯定是鸟嘴面具从垃圾佬口里听到了提取液秘密,想独占好处。
豺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球,瞪了手下们一眼。
这群饭桶,没事把秘密泄露给垃圾佬,
现在连累劳资跟着遭殃。
待会沙斯亚尔需要贡品,先拿你们开刀。
泄完心头火,
豺把步枪挎在肩上,不理痛苦哀嚎的兵头,
双手合十跪拜在入口前,低声祈祷起来:
“全知全能全智的沙斯亚尔在上,您最虔诚的信徒在此恳求,
请您降下神迹,助我渡过难关吧。
残忍恶徒正在肆虐我的家园,屠戮我的同伴,
现在他已将魔抓伸向无比神圣的地下区域。
我愿意牺牲所有,恳求您出手惩治那名恶徒...”
或许是祈祷得到聆听,又或许是确切感受到威胁。
黑黢黢入口内,传出咕叽咕叽的粘稠物蠕动声。
与此同时,
周围暗红色菌毯仿佛活过来一样,变得躁动不安。
各种骨骼惊奇真菌生物,从阴暗角落纷纷探头,
嘶吼着、咆哮着,朝入口处爬来。
目标——包括豺在内的六名武装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