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他感叹:“也不能往外放,往外放更不安全。”
赵桂花琢磨开来,说:“确实不能随便放,咱们院子里还有小毛贼呢。别是我们辛辛苦苦一大顿,倒是便宜了小毛贼。”
要是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可真是就要哭死。
“那你说怎么办?”
赵桂花想了想,说:“这样,咱们给灶台头儿这边再接一块儿,用水泥砌上,到时候就给这些东西都放在盒子里,然后砌在水泥中间,这边距离烧火洞还有点距离。一点都不会影响,而这边长了一点之后也多了放东西的位置,切菜什么的地方都大了,也更顺手。这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的。”
庄老蔫儿回头瞅了一眼,觉得有点道理,他点头:“这样行。”
还别说,他家老太太说的倒是有点道理的,赵桂花笑了出来,说:“我这脑子,那是刚刚的。”
她说:“这样,我明天就干,咱们早收拾早安心。”
庄老蔫儿:“你手艺不如我,我来吧,你明天去买点水泥,我下班了回来整。”
赵桂花也没拒绝,点头:“好。”
她把东西收好了,看着包袱皮,说:“我明天就给烧了。”
庄老蔫儿有点心疼,这是大好的一块料子呢,不过又一想这么做也对,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东西如何。老两口暂时先把东西藏在炕洞里,两人这才回到被窝儿躺下。
不得不说,不困,完全不困,一点也不困。
这哪里能困呢。
他们这可是突然富裕起来了,虽然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甚至不能买点啥,但是他就是金银珠宝啊。如果他们大胆,是能去黑市儿换到钱的。
黑市儿吃不下,还有鬼市儿呢。
不过两个人倒是都没这个打算,他们现在暂时也不差这个钱。这家里的日子总是还过的下去的。庄老蔫儿:“老伴儿,咱家还有多少钱?我看咱家这段日子吃的挺好,是不是没多少存款了啊?”
要不说不能让男人当家,这男人啊,总是没有数儿的,赵桂花白他一眼,说:“哪儿呢,我这还有好几百呢,咱们的存款基本没怎么花,还比分家的时候多,都在增长呢。”
庄老蔫儿:“哎?”
他有点惊讶。
赵桂花:“咱家吃的好不是靠着山上的收获?先头儿的肉就是年前网鱼换的。不是一直没吃完?最近也就剩一块儿,马上吃没了。这次上山收获又是不少。咱家这好几个月都没买肉了,我把肉票跟人换成了粮票。你没发现咱家细粮比以前多了?都是换了票买的。”
庄老蔫儿:“桂花你也太会过日子了。”
赵桂花得意,说:“那是当然,我能是一般人吗?我可是很厉害的。”
她说:“吃穿都要算计,我为了这个家可是操碎了心,你当我不上班就啥事儿也不干啊,家里要琢磨的可多了。”
“那倒是。”
老两口絮絮叨叨的,也真是不怎么睡得着,索性说起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其实别说他们睡不着,这个夜里睡不着的人还真不少。也亏得他们老两口没着急行动,说一下半夜才出去,要是搁了上半夜,苏家还有周家可都没有睡呢。
这两家子,那也是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惆怅。
苏家可是真的很担心这件事儿影响到自家,而他们昨天走动下来。虽然也有人松动,但是大部分人还是保持着很冷淡的态度的,并不乐意掺和这件事儿。
也怪白家两父子平时得罪人,主要是白奋斗,白老头倒是不怎么得罪人,但是白奋斗一张臭嘴,经常得罪人而不自知。少不得引来一些大大小小的后遗症。
大家都不乐意帮忙,苏家真是心力交瘁。
至于周家,周群的想法又很微妙了。
这实实在在的揍了白奋斗父子一顿,但是他心里,多少也有几分不舒服的。这个不舒服的来源就是姜芦。他当然知道姜芦没有吃亏,但是他还真不是因为是否吃亏而不舒服。
他是因为姜芦的狠毒而不舒服。
一个女人,竟然给两个男人的……踹碎了。
他这想一想就觉得胆寒,这人该是多么毒辣,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这个女人,平日里虽然温柔,但是还不是都是装的。其实自从厕所遭遇了那么一件事儿,他现在是提到女人,就本能的不舒服,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他本来就对姜芦没有什么兴趣,这下子就更没兴趣了。
就连现在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他都觉得心里反胃。
这种对女人的不喜,在今天她踹人之后,又更是增加了几分,大晚上的就十分睡不着。迷迷糊糊,直到很久才睡着。大概是睡得晚了,一大早的,他们院子好几家又起得迟了。
早上冰雹已经不下了,但是院子里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后院儿的隋大婶在骂人,哦,也不是骂人,而是骂冰雹,昨晚的冰雹把她在门口栽的小葱都打的趴了一地,她心疼的跳脚。也亏得她跳脚骂人的声音大,不然前院儿都没起呢。
这不,大家一个个的起身,随即又匆匆忙忙的上班,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庄志希一早上班,明美与他一起出门,庄志希叮嘱:“下雨天你骑车慢一点,别整天跟要飞一样。”
明美娇嗔着说了一句:“好的呀。”
随即一上车,蹬车就跑,这速度,可真是一点也不慢了。
庄志希高声:“你慢点!!!”
明美:“好。”
她已经很慢了,这个庄志希啊……
庄志希还冲着她摇头呢,明美可真是整天风风火火的。
他过来的算是早的,一般来说都是这样,到一个新的单位或者新的部门,都是早早上班表现一下。如果开始就表现得不好,总归不好意思的。
庄志希脸皮厚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但是初来乍到么,总是要给人留个还可以的影响。
他正在擦桌子,就看他们可是的小周进来了,好像每一个科室都有一个消息贼灵通的包打听,他们科室也有,正是这位小周。小周过来的还挺早,一进门就嚷嚷:“大消息大消息,你们晓得伐?听说白奋斗废了。”
“废了?”
“真废啦?昨天不是还说能缝缝补补吗?咋了?缝了不好用?”
“就说这只听过缝衣服,没听过缝补这个的,那肯定不行啊。”
“这白奋斗还没个后呢,你说白家不是从他这个地儿就断了?他可对不起列祖列宗。”
“那他们被关在保卫科?”
大家七嘴八舌,问的很是激烈,小周一点也不觉得吵闹,相反十分享受这种感觉,说:“人哪儿能在保卫科啊,还在医院呢,他废的可是那个地方,保卫科也不敢轻易就让他出院,毕竟这可是关乎将来子孙后代的大事儿。”
“那倒也是。”
庄志希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要说起来,他们厂子保卫科做人真是够可以了,要是换了一般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保卫科,他们父子现在还想住院?
你直接去蹲笆篱子吧,管你废不废的。
但是这次吧,他们多少还是考虑了一下白奋斗还没结婚没孩子,所以还是给人送过去治疗了。
“那缝补是没用?”庄志希也好奇啊,作为一个男同志,对这样的话题总是有些好奇的。真是,没见过啊。
不得不说,有了白奋斗真是给他的人生增加了好多色彩。
小周:“这缝补到底有没有用,很不好说的,我可是托人找大夫打听的。说是他碎的都不像样了,就一个鸡蛋掉地上,你们晓得吧?就那种碎。”
“我的天。”
“唉我去?”
“这也太吓人了。”
“不能惹女人,真的不能惹女人啊。”
小周:“安静安静听我说,大夫当场是给他们父子两个缝补上了,但是这个以后到底能不能生,大夫都说不好。还是要看修养情况的。而且吧,后续还要做检查。”
小周停顿了一下,说:“这事儿本来已经很危险了,可是谁能想得到,保卫科也算是忠厚,人家医院的大夫也尽心尽力,可是架不住当事人持续性作死啊。”
“哎?”
庄志希追问:“咋回事儿咋回事儿?”他们又闹妖了?
“听说,昨天夜里,他们夜里他们爷俩儿在病房里吵了起来,怎么开始的不晓得,但是后来反正就是互相埋怨。老的说养了一个白眼狼。小的说的都是他爸做事情没有分寸,到底是为了啥,其实医院里的人也不晓得,但是大家听见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又受伤了。”
庄志希:“我去~”
“好像是两父子都扯到了伤口,渗血了,又得重新包扎。大夫说,他们恢复的概率又降低了……”
“啊这……”
“这爷俩可真行。”
“那还……那还真是怪不得别人啊。”
“谁说不是呢,这完全是自己作死啊。”
很快的,新消息又传遍了厂子,毕竟,也不是小周一个包打听啊,他们厂子的包打听,那可不少。再说,这么大的事儿,这么轰动的事儿,闻所未闻啊。
当初周群白奋斗一干人等掉进了粪坑,他们粪坑都差点变成了景点,远远的人从外地过来。都要来看一眼。要不是赶上闹鬼的传言,还一样热闹呢。
正是因为闹鬼,才消停了起来。
可是没想到,又是周群,又是白奋斗,他们又给厂里增加了新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