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盛和附和:“怎么算的?”
“天机,哪能随随便便往外说。”
“那您给蒋司寻算算,他多大结婚,烂桃花什么时候彻底断了。”
“......”她哪有那个本事,“你就气我吧。”
蒋盛和笑,在姑妈旁边坐下,“今天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还行。年纪大了,恢复得慢。”
蒋月如说起出差,“这次去苏城,你放水放的有点多。下次注意点,别让人瞧出来。”
蒋盛和佯装没听懂,“放什么水?”
抄起手边的遥控,开电视看。
蒋月如点破:“签合约顶多两天足够,你一去就是四天。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姑妈还能不知道你的用意?洛琪上次回家,听说我手术了匆匆忙忙赶回来,没时间在家跟父母多待,你这次把时间给她补上了。”
蒋盛和没接话,没否认。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洛琪都没用跟蒋盛和碰面,工作上只需跟居秘书对接。
蒋月如一直在家静养,她跟着沾光,工作量锐减。
工作以来,最轻松的三个月。
这段时间里,她和老板唯一一次‘同框’是在陆柏声的朋友圈。陆柏声po了几张儿子的照片。
点过赞,她正准备留言,发现老板也赞了这条。
只要留言,老板就能看见。
没有任何犹豫,她退出来。
进入九月,领证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这几个月里,她和裴时霄也只见了两次,裴时霄有项目在海外,几乎一半的时间在国外出差。
上个月,她有两天休息,而他也恰好那天回国。她去了一趟上海,去之前没告诉裴时霄,想给他一个惊喜。
到了他公寓,给他留言:【下飞机后是去公司,还是直接回家?如果去公司,也尽量早点回来吃饭。】
他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跟她道歉:我出差还没回去,行程临时有变,还要在这多待几天。本来打算晚上打电话时再跟你说。
那一刻她说不上来什么心情,他延迟回来也没第一时间告诉她。
“琪,我去看你。”
她没当真。
因为他每次说来看她,最后都因为工作原因推迟。
在他的公寓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她便回北京。下车出站,在站口,她在人群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裴时霄风尘仆仆,等着接她。
他从国外连夜飞回来,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来接站。
看到他的那一瞬,依旧觉得他年少热烈。
到底什么变了。
又什么还没变。
闹铃响了,洛琪回神。八月在车站见了一面,裴时霄送她回公寓,傍晚又匆匆赶去机场,飞回去继续谈项目。到今天,他们又是一个月没见面。
隔了几分钟,闹铃再次响起,已经十点半。
她关闹铃,打视频电话给母亲,催母亲睡觉。
姜宜方刚洗过澡,正准备上床,“放心,妈妈不熬夜了,说十点半睡一定十点半睡。”再熬下去,担心身体熬垮,最后受累的还是女儿。
“对了,”她问女儿:“你和时霄在哪领证?回来领?”
洛琪:“肯定回苏城领啊,顺便把结婚照拍了。”
“婚纱还没好呢。”
“没事,先拍一套古风系列。”
和母亲聊了几句,挂电话让母亲睡觉。
洛琪洗过澡,把头发吹干,手机依然很安静,裴时霄可能还在公司加班,没打视频电话过来。
躺到床上,她给裴时霄发消息:【我先睡了。】
裴时霄的电话随后进来,“今天睡这么早?”
“嗯。前几天熬夜,黑眼圈太重。马上领证,还要拍婚纱照,状态得保持好点。”
说到领证,裴时霄关门的手微顿,“你不是有两个喜欢的日期?”
“嗯。”一个在九月底,一个在十月中。
其实也不是多特别的日子,只是对她特殊而已,那是裴时霄在她人生最低谷时,不经意间让她感动、她一直铭记于心的两次。两次中,九月那次最让她心动,所以想在那天领证。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这两天最特殊,甚至超过了他们的每个纪念日。
裴时霄说:“那我们十月领证。”
洛琪的指尖落在开关上,迟钝半秒才摁灭,房间突然一片漆黑,“不是说了九月?你那天有事?”
“后天又得出差,项目在加州,少说也要待三周,可能还要久一点。我担心九月来不及,到时你又要空欢喜。”妥当一点,还是十月领证。
他又道:“下个月我没那么忙。”
“行,等你不忙吧。”
裴时霄让她早点睡,道了晚安,挂电话。
锁上办公室的门,在门口站了片刻,最后还是抬步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崔芃办公室的门没关,正盯着电脑怔神。
‘叩叩’,裴时霄轻轻敲两下。
崔芃抬头,只是默默看着他,眼神温柔。
裴时霄催她:“关电脑回去了。”
崔芃这次同他一起去加州,“还没忙完,赶在出差前我再熟悉熟悉资料。”她拿过鼠标,“你先走吧。”
裴时霄无奈,走进来关上门,在她旁边坐下。
她根本没看资料,就是想让他多陪陪她。当着他的面,她有恃无恐地点开新闻网页,他看到了却什么也没说,陪着她浏览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