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众打架, 这种事儿可大可小。
不过一般事出有因,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各个村子的屁事儿可不少, 各个都追究,那就没完了。
不过吧, 他们打群架这事儿又涉及到不少其他问题了。这一个调查,倒是都清清楚楚,首先就是何家众人,这何家虽然打架,但是真是没啥事儿,也是了, 他家除了缺德的在山上到处挖坑设陷阱, 别的坏事儿倒是没干过。
早些年是有过一次偷东西的前科, 但是那都三十年前了, 也是了, 何家几个爷们稍微长大之后能弄到猎物,他们家日子就不差,虽说现在虽然因为生娃生娃又生娃紧张起来,但是也不算是特别困难,毕竟现在也不是六十年代了, 八十年代穷人的日子那也比六十年代好过的。
何家没问题,那肯定是要放出来的。
其次就是小偷儿,最近快要过年, 这些小子可是格外的活跃,公安同志本来就有一网打尽的想法, 如今也算是正好了。
最后就是祥哥一家子,这一家子真是不好处理, 年轻的问题没那么大,但是岁数大的这也不好整啊,你让八十的老太太去坐牢,那不是给国家添负担吗?
要说这家子也是鸡贼,大部分坏事儿都是八十老太太干的,要么就是傻子干的,正常人反而没去,不过稍微用脑子想一想也晓得,他们十有八-九是教唆了。
但是也能看出这家子真是又坏又有脑子,能够想出这种招儿。
他们就是故意的。
这老太太偷东西的事儿是板上钉钉,深挖下去,祥哥他们几个除了打算仙人跳的事儿,其他的事儿还真没有。不过虽说没有别的事儿,但是今天这个事儿,倒是也能说道说道。
老太太倒是把事情又揽在自己身上了,让人十分的恼火。
她一个老太太能想到这些?
谁都知道,祥哥才是主谋。
不过他们家也没能全然脱身,毕竟他家可是对何大柱儿下手了。大兰子一棒子下去,那就得承担起这次闹事儿的后果。再几方反复协商下,祥哥一家子要赔偿何家的医药费和营养费。
祥哥到底还是个心机深沉的,为了平息事情,到底还是赔了钱,双方经过讨价还价,何家竟然拿到了一百五。
这可给何家高兴坏了,要知道,在他们看来这个钱就是白来的。受伤是不假,但是去村卫生所找药匣子看看就得了,划不来多少钱的。这一百五,可真是不少了。
毕竟,野猪是真没找到。
一百五,不赖!
更多的责任,就没有追究了。
毕竟,祥哥一家子是坚决不认的,大兰子交代也不过就是咬着他家老太太,别人可不说的。这么大岁数虽然知道她有问题,但是还是没有追究,只能叮嘱家属管住老太太。
今天这事儿啊,他们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王一城觉得太轻,他们这么缺德,不痛不痒的,那作为苦主,自然不高兴。
但是傅公安他们也为难,主要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没有造成后果,一群人又坚称八十的老太太是主谋,真是没法整。王一城也算是看出来了,祥哥他们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按理说王一城他们做完了笔录就可以离开了。不过王一城还是关注了一下后续,发现祥哥一家子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惩罚,还挺不服气。
傅公安看着来打听情况的王一城解释:“我们不是不知道他们的问题,但是这八十的老太太,你让她坐牢,她能干什么?还得人照顾他。其他人又没沾手。”
王一城:“他们算计我。”
傅公安:“可是事情被搅合了,未遂。”
王一城想一想也明白,傅公安他们确实不好做,不过他倒是说:“那岁数大就是免死金牌?以后岁数大就能为所欲为?”
傅公安:“那肯定不能让她为所欲为。”
他严肃的说:“我们会通报本地所有村子他们家的行为。并且强制他们赔偿所有受害人家。她想偷了东西就算了,那是不可能的,以后每一次都要让她加倍赔偿,看她还敢偷。”
王一城知道在他这件事儿上,可能真是找不来什么麻烦了,但是别的事儿还真的行。
傅公安:“我们已经去村里统计了,但凡是丢了东西的人家都上报,真是……你是不知道,案卷多厚。这一次他们都要逐一赔偿。并且要给与一定的补偿。”
王一城:“哎,这不错啊。”
傅公安笑:“那是肯定的。”
王一城:“那我可得过去看热闹。”
傅公安:“你能理解我们就行。”
王一城:“我也没什么不理解的,但是我就是想,如果这家子没有什么惩罚,他们家以后肯定还会这么做。”
“这个道理我也懂。”
正是因此,才加了赔偿,这是震慑住他们家。
不能靠着岁数大就为所欲为。
王一城:“哎妈呀,这热闹少不了我,我去看看。”
他这边也不寒暄了,很快的走人。
王一城直接去了隔壁村子,这真是天大的热闹,可并不是只有本村人,不少外村都来了。这热闹,总是要看一看的。而且有些丢了东西的也有点想法,说说这老太太就不能去别的村子偷东西?
她八十了都能上山,去别的村子都是大平地,有啥不能走的?
王一城一来到隔壁村子,就看到不少自己村子的,于大妈都上前报案了,说:“大该是十几年前,我家也丢过几只鸡,我怀疑是他们家人干的。”
“呸。你放屁!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赖上我?”老太太嗷嗷骂。
啪叽!
一个土坷垃直接砸在她的脸上,老太太:“啊!”
“真是个恶毒的老不死的!”
“就是,坏透了!”
“打她就对了。”
老百姓可不像是公安同志那样,不会动手,老百姓是最朴实的,对这种倚老卖老偷东西的,那可是打心眼里厌恶,谁家的日子好过啊,他们干出这种事儿,真是卑鄙无耻。
所以虽然现场又公安也有村委会的人,大家还是土坷垃烂菜叶子直接丢上去,砸的就是这个倚老卖老的。
公安也不拦着,这全村真是苦他们家久已,让人家出出气怎么了。
就当没看见。
这时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响起,说:“我看啊,他们家真是精明的要死,年轻的知道下手就得蹲,所以估计撺掇家里老人出来干这个呢,然后装作清清白白的无辜人,好处占了,恶名有人担着。”
王一城:装女人声音,他会!
大家一愣,随即想到可不是这么回事儿啊,大家都觉得这老太太恶毒,他家其他人真是倒霉催的有这么个老的,可这话没错啊,好处他们占了啊,分明就是装好人。
这下子更好了,所有人的烂菜叶子又奔着祥哥还有他爸及大兰子身上去了。
祥哥脸色阴沉沉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到这个地步了,他阴郁的不行。倒是其他人可不管那些,纷纷对村民叫骂。
王一城:“……”
他深藏功与名。
不过往常都是别的村子看他们村子的热闹,如今他们村子竟然也能看别人了。
这热闹,真是活跃啊。
大家闹腾了好半天,为首的带队老公安拍拍桌子,说:“好了。”
“我们在山坳子村已经走访登记过了,其他村村民也觉得这些年自家丢过东西,可以也来登记,不过时间太过久远的,且没有任何证据,那是不会采信的。不过如果有证人可以作证,那么我们还是会考虑的。”
于大妈上前:“我!我是隔壁清水村的,大概是十多年前,有一段时间我家丢过好几次鸡!我怀疑是她干的,因为我们两个村是紧挨着。”
王一城微笑,你家那是香织干的!
于大妈又说:“我怀疑她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我以前也经常说他们家的八卦,我怀疑她是报复。另外一点就是,我家住的不是村里头,而是偏向于村口的位置,从村口的大路直走,都不用拐弯儿,一直走就是我家,适合外村人过来作案。哦对,还有,我还有证人,证人是我们村当时的知青,但是知青大院曾经发现过有人进村偷东西。他们还出去追了,没找到人。我们村都知道。喏,这就能证明我们村的偷鸡贼是从外村来的。大晚上的过来那肯定不会是很远吧?她是很有可能的。”
于大妈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这个时候也尽量开动脑筋,争取把能说的都说了,这要是说清楚了,被证明了,那么他家当初丢的鸡可就回来了。
她家断断续续接连丢过五只鸡呢。
“还有还有,知青都是外地人,他们对本地不熟悉,所以追出去没追上,但是人是进山了,她是本地人,而是十多年前还不到七十。完全能跑掉!”
“你胡说,谁家七十老太太能……”
还没便捷完,于大妈就说:“你现在都能上山,十多年前不到七十怎么不行?”
大家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我,我也举报,我家也丢过!”吴阿婆跑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我家也丢过,就是于大妈丢鸡的前后脚,为了这个我们两家但是还打起来了,现在看看,于大妈说得对,分明是这个老毕登。”
王一城忍着笑,心说:你家也是香织干的。
他是知道内情,但是其他人是真情实感的觉得,就是这老太太干的。
大兰子怒道:“妈你就别跟着掺合了。”
吴阿婆自从得不到女的好处,就很看不上她,骂道:“你给我闭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女儿。吃里扒外的。我家真的丢鸡了,周围邻居都知道,我们村里人也都知道。”
“行大妈你别急,我给你登记。”
“他们时间都久远可能找不到什么证人,但是我家有,我是上个月丢的,我丢了两条咸鱼,挂在窗户上的,我家邻居老李亲眼看见她拿走了,还叫了她,她搜搜跑。”
“我也有证人的,我家是一年前丢了一篮筐地瓜,也是她干的,当时我和我亲家,两家子人在他们家院子里找到了。她当是原地打滚儿,要讹上我们,所以我们最后没能要回来。”
“我也是,我这时间也久远,但是我有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