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城乐呵呵的,说:“闺女哎。”
他看着宝丫喜悦的小脸儿,再一探头,看到了相册放在炕上,他眼神闪了闪,揉揉女儿的头,说:“你干嘛呢?怎么自己一个人?来,爸爸给你冲一杯麦乳精喝一喝。”
顿了一下,说:“算了,我还是给你煮一点红糖姜茶吧,正要压压惊,这看到野狼也是害怕。”
宝丫赶紧点头,软软糯糯的说:“好!~”
王一城洗洗手动起手来,又看闺女这个脏兮兮的小模样儿,说:“衣服换了吧,这摔了一跤都脏成啥样了。”
宝丫很能干,自己立刻就拖了外衣,洗脸洗手,小姑娘拾掇自己,小嘴儿还不停:“爸爸,你抓到蛇了吗?”
王一城:“抓到了。”
就很没想到,那条蛇真的是冬眠中,真是见了鬼了。
果然这在山里行走的多了,什么反常的事儿都有,这条蛇简直就像是等着他们抓一样。
他突然问:“宝丫,那里是不是就是于招娣摔倒的地方?”
宝丫:“嗯,于姐姐在哪里摔倒了,我们也在哪里摔倒了。”
王一城:真玄学啊!
难道是他们这有点不同的人,每次倒霉之后都会适当的给他们一点补偿?当然了,这补偿他们能不能发现,就要看自己了。
哎,也不对,陈文丽三天两头打架也不是每次都有好事儿啊。
那真是巧合?
又或者,还是跟他们重来一次有关系。
王一城想一想,如果于招娣是从十几年后,或者几十年后来到,她那个时候可能是听老人讲古,说过在山里发现什么,那她重来,肯定就要频繁的上山了。
因为她想得到这个机缘。
陈文丽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她是重来一次的。那么她可能也会想要抢夺别人的机缘,例如,上辈子她如果得知药匣子采了金银花,所以这辈子她就会去差不多的地方找。
但是因为只是听说,所以只能大概,约莫那个位置,因此有可能找到,但是也有可能找不到。
他们跟着陈文丽,在附近可能就会知道了。
之所以提到金银花,就是因为宝丫之前就说陈文丽满嘴念叨金银花在山里找,最后没有找到。后来他发现了,指点给了药匣子,这是他们长期合作的投桃报李。
再比如,上辈子陈文丽嫁给了何四柱儿,所以她知道何家的陷阱特点和大概位置,所以每一次都能摸到。要知道,别看何家的陷阱挺好用,但是何家也不是吃素的,能每次都摸到,真的很难。
他可以做到是因为他打小儿就盯着,陈文丽凭什么呢。
他也是靠着这个和陈文丽对何四柱儿的恨意推断,他们上辈子肯定是夫妻。
正是因为有上辈子的经历,所以他们才想抢机缘,可机缘也不是每次都能抢到,毕竟他们也是约莫的位置,所以有时候找不到就便宜了他们这想要捡漏儿的。
王一城很快的把这件事儿捋顺清楚了,他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他们想凭借“先知”抢机缘,那他黑吃黑也理所当然吧。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两个人啊,他还得留心着,说不定靠她们的“先知”,他都能跟着捡漏儿发家呢。
至于自己努力,不好意思,王一城从不努力。
上辈子努力攒钱想跑,还不是死在了宫里,这辈子是不可能努力的。
打死也不努力。
不仅不努力,还要惜命。
不管好活着赖活着,反正他要活的久一点。
嗯,过好日子就靠陈文丽和于招娣了。
至于同样奇奇怪怪的顾香织,算了算了,这货一看就跟他一样,上辈子肯定死的早。
他觉得香织好像啥也不知道,再说,小香织跟陈文丽和于招娣不一样,这两个还有拼搏的心,小香织……她是专门嚯嚯自己人。
真是个孝顺孩子啊。
当然了,陈文丽和于招娣,还有顾香织三个奇怪的人乱七八糟的瞎搞会不会出问题,这个王一城就不在乎不关心了。
毕竟吧,跟他们这普通人没关系,反正跟着捡点漏儿就很好了。
他们可是老老实实普通人。
其实吧,想要捋顺清楚这三个人挺不容易的,但是这对王一城又不是很难,他上辈子可是在宫里,那是宫里,那些娘娘们搞得手段,可比这个高杆不知道多少倍了。
这做小太监的,一不小心就要死。
所以王一城可是很会观察加避祸的。
这辈子啊,看清根本就不难。
不过,跟他没关系。
幸好没关系,王一城这个人是最怕麻烦的。他可以看热闹,但是麻烦不要来找他。
他说:“我去卫生所借了工具把蛇抓到了,你药匣子爷爷下午正好要去公社领药,会直接带过去,按照他的说法,保守估计,至少能卖一百块钱。”
宝丫惊呼出声:“呀,好多!”
王一城:“可不是吗?这条毒蛇是活的,所以值钱。”
一般收购这种东西都是医院或者药厂,他们是需要毒囊的。
王一城倒是不太懂,但是他和药匣子合作太久了,这老头儿倒是不坑人。
宝丫立刻掰手指:“一只鸡要三块钱,能买好多只鸡……”
王一城:“是啊!等钱拿到手,我就给你买鸡,怎么样?”
宝丫用力点头:“好。”
王一城笑了出来:“你看咱们运气真是不错。”
王一城煮了红糖姜水,宝丫也换好了衣服,又变成了干净可爱的小女孩儿。
王一城:“我闺女就是像我,真是可爱到天下第一,人见人爱。”
宝丫桥起了小嘴儿,王一城:“这世上怎么就有长得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儿啊。全村加在一起,都比不过我们宝丫。”
宝丫的笑容更大。
王一城:“来,爸爸给你倒一杯,喝点姜茶定定惊。”
父女两个人一人一杯姜茶,嗦着暖胃。
宝丫突然想到一件事儿,问:“爸爸,你考上了吗?”
她眼巴巴的看着爸爸。
王一城:“当然啊,你爸爸怎么可能考不上?我考了第一名,不过明天还得去检查一下体力,不过你放心,爸爸是偷懒没错,但是可不是废物,没问题的。”
宝丫露出甜甜的笑:“这可真是太好了。”
王一城:“那可不。”
他伸手又揉了揉女儿的头,说:“爸爸如果上班挣工资,就认认真真好好工作,给你买更多的好吃的。”
宝丫实在的说:“可是爸爸你不是不爱干活儿?”
王一城:“嗐……”
这还让闺女看穿了。
他倒是也不尴尬,说:“是啊,不爱干活儿,但是爸爸总是能想到法子浑水摸鱼偷懒的。”
宝丫眼睛亮晶晶。
王一城:“别跟我学啊。”
这话好没有说服力。
宝丫长长的哦了一声。
王一城笑了出来,父女两个喝了热姜水,感觉舒服不少,王一城:“宝丫你去院子里玩儿,我换个衣服。”
宝丫:“好。”
她蹦蹦跳跳的来到院子。
王一城把衣服换下来,他因为爬树也脏乎乎的,王一城高声:“三哥,三哥!”
王一林:“干啥?”
王一城:“洗衣服。”
借缝纫机是不能白借的,这说好了干一个月,还差几天呢。
王一林苦哈哈:“你这衣服换的也太频繁了。”
王一城睨他:“你干活儿就干活儿,别那么多屁话,洗干净点哈。不然下次别想借缝纫机。”
“知道了知道了。”
这什么弟弟啊。
真是靠不住。
王一城倒是不管那些,该干嘛就干嘛,这等价交换,又没有人逼他。
王一城靠在门上,笑着说:“最后一天我肯定是要把床单被罩都换下来的。”
王一林:“……”
果然是依旧不做人。
王一林死鱼眼洗衣服,一点也不意外小弟能干出这个事儿。
“孩她爸,要不你放哪儿等我洗把。”
最近柳来弟怕着凉,这些活儿都是王一林干的,也就是王一林这性格,要是搁了王一海,媳妇儿受凉也不会搭手的。这人是家里最大男子主义的。
不过王一林就差一些了。
他这人脾气不大,性子不强,在家里就是跟班。唯一坚持的就是娶了柳来弟,夫妻感情也挺好。
“我来吧,你好好养一养,再说你也没闲着,最近不是还在做衣服?”
柳来弟小声:“这不是借了缝纫机,我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给几个孩子衣服也都改一改,错过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了。下一次借又得另算了。”
王一林:“媳妇儿还是你精明。”
在田巧花的镇压下,王家总算是安分了点,不那么飘了。
确实也是,还有第二天呢。
王一城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一直都没跳,其实他压根就不觉得这有啥可跳的。
倒是田巧花晚上吃完饭的时候叮嘱几个人:“这一次考试,你们几个算是在村里出名了,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你们还没正式入职,别是谁说什么都听,免得被坑了。有些人就是损人不利己的。就算是考上了,咱日子好了,也别太显摆,该低调还是要的。不然到时候这个求你一把那个求你一把,日子可不好过。你爹还在的时候,你姥爷又是猎户,咱家条件好。多少个人受过你爹的恩惠,可是到最后你爹走了,名声是好名声。可是咱家呢,搭把手的又有多少。你爹因公殉职,我就给你们谋算一个小学文凭,那说闲话的都不少。这还幸亏你大舅是大队长,要不是,保不齐日子更难成啥样。所以没事儿少应承别人这个那个。如果让我知道了,我非打断你们的狗腿。我是说到做到的,别以为以后你们有工作翅膀就硬了,我就不相信如果你们传出大不孝的名声,日子好能好过。”
田巧花冷飕飕。
“妈,你别说这种话,我们知道的。”王一山最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