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与傅言洲碰杯:“信我的,我是过来人,你送五百二十朵玫瑰,她能高兴很久。别吝啬表达感情。”
傅言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是吝啬表达,我和闵稀是联姻,不像你和你老婆是互相有好感,一开始感情就那么好。”
顿了下,他又道:“过犹不及,还是顺其自然。”
周裕吃惊:“你以前不是说你不考虑联姻?”
傅言洲:“此一时彼一时。”
他说起之前为什么不来度假:“那时我跟闵稀连心平气和说话都做不到。”
周裕又啜了一口红酒,消化这个消息。就因为傅言洲说过不考虑联姻,所以在得知他闪婚时,他以为傅言洲终于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
“抱歉,我擅作主张了。”
“没事。”傅言洲说:“闵稀不会无聊到去数一共多少朵。”
“她的确不会那么无聊去数,”周裕扶额,“不过我让人把清单放在了她能看得见的地方。”
“……”
这时佣人过来,说二十分钟后可以用餐。
傅言洲放下酒杯,去别墅里找闵稀。
一楼没有,他去了楼上卧室。
浴室门关着,他轻叩两下。
“稀稀。”
“门没反锁。”
傅言洲推门进去,她正在泡澡:“还要多久?马上吃午饭。”
浴缸里满缸的白色玫瑰花瓣,闵稀打算再多泡一会儿,不然玫瑰花浪费了。
“再泡十分钟。”
“行。”
闵稀指尖捏着一片花瓣:“就在这里住三天,等我们一走,花就浪费了,我天天用玫瑰花泡澡也用不完这些,我想空运带走。”
舍不得丢掉。
傅言洲没想到她要把花空运带走,但这些花不是他本意。
假其他人之手对她表达感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道:“不用带,这些花都是周裕的管家安排的,我让周裕买些白玫瑰和白桔梗布置客厅,谁知道他买那么多。你想要花,等回去我送你。”
原来那个数字不是他的意思。
闵稀笑笑:“那就不带。”
傅言洲明显感觉到她在短短几十秒内情绪的落差,他握着门把手,本来是要出去,走进来几步,关上门,走到她浴缸边半蹲下。
“不高兴了?”
闵稀嘴角带笑:“没。又不是你送的花,如果是你送我的,你要不让我带,我肯定不高兴。”
她不是不高兴,只是有点失落花不是他特意送她的。
傅言洲答应她:“以后我送你,想要多少朵都行。”
闵稀脱口而出:“五百二十朵呢?”
傅言洲:“给惊喜就不能先告诉你多少朵。”等以后找个特殊的日子送给她。他又问:“还想要什么?”
闵稀想要的不多,却很奢侈。
她看着他:“想要什么都行吗?”
“都行。”傅言洲尽力去弥补她刚才的失落:“现在满足不了的,总有一天能满足。”
闵稀怕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你没有向我求过婚,以后补一个仪式给我。”
她又补充:“想要你真情实意的求婚。送玫瑰花也是,不是只为了走个形式。”
傅言洲自己都没想到会应下来,他亲她额头:“记下了。还有吗?”
“没了。”闵稀抬手圈住他脖子,胳膊上的水和泡沫弄湿了他衬衫,她脸贴在他脖子里,刚才的失落一扫而光。
十一月十二号,结婚以来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傅言洲没动,没管身上的衬衫湿了,让她抱了一会儿。
--
傅言洲换了一件干净衣服,下楼去院子里。
今天中午在院子里吃,周裕让厨师做了简餐。大餐在晚上,他邀请了一帮朋友到家里热闹,庆祝傅言洲和闵稀新婚。
桌上按照闵稀的喜好,摆了一瓶鲜花。
他把花瓶放在他们夫妻俩那侧,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捞起来一看,是祝攸然的电话。
这两年他同祝攸然的联系越来越少,没有业务往来,有时两三个月不见得联系一次,只在社交平台互相点个赞。
祝攸然结婚没邀请他,说太远了,他又忙,不好意思让他跑那么远。
接通电话,周裕笑着质问:“你还好意思打给我?”
祝攸然刚解决好吴浅新的事,一切还算顺利,吴浅新爽快离职,彼此没有多废话,之前她担心撕破脸的事没发生。
心病解决,她终于有时间去度蜜月。
祝攸然笑着回周裕:“我这不是准备负荆请罪了嘛。明天正式开启蜜月模式,第一站就是墨尔本,专门给你送喜糖。够意思吧?”
周裕:“……”
有惊无喜。
巧合到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
“傅言洲也在,我刚从机场接他们回来,他陪他老婆度假。”
这回换祝攸然突然沉默。
周裕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们所有事情的人,也是见证者,中间还替他们俩传过话,还曾替他们惋惜,给他们制造过见面机会,想撮合他们。
奈何没缘分。
两人在短短半年内都各自结婚,他作为半个局内人,挺唏嘘。
周裕问:“你还要过来吗?”
祝攸然:“那我就不去了,最后一站再去你那。”
周裕也觉得没必要再见面,单身时都没能在一起,别说现在各自有了另一半。见面除了尴尬,没别的。
看得出来傅言洲现在挺在意闵稀,要是见了面,难受的只会是祝攸然。
“行,来之前打我电话,我去接你们。”
在电话里没多聊,周裕收线,傅言洲已经在桌前坐下。
“祝攸然给我打电话,计划到这边度蜜月,我跟她说了你在,她临时改了行程。”
他遗憾叹气:“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傅言洲正色道:“我老婆想来这里,不是我。”
周裕忙认错:“是我口误,用词不当。”
傅言洲又交代他:“别在闵稀面前提祝攸然。”
“我没事提她干嘛。”周裕递红酒给他,后知后觉:“闵稀知道祝攸然喜欢你?”
“不知道。”傅言洲接过高脚杯,“祝攸然结婚邀请了我,闵稀不知道那天我要去参加婚礼,让我陪她去选钻戒,时间冲突了,闹得不愉快。”
周裕以为:“你后来去了祝攸然婚礼,因为这事吵架了?”
傅言洲道:“没去。她不高兴是因为,我没第一时间把她要求放第一位。”
周裕:“……”
真没想到闵稀是这么样的性格。
他突然失笑:“你的理想型,闵稀是一条也不符合呀。你自己发没发现,其实你喜欢又骄纵又能折腾你的。”
傅言洲把酒杯送到唇边,没接话。
也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