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下午约了人打高尔夫,是他私人行程,我不用跟着。】
居悠悠从八卦中抽离,认真说起与工作有关的,说之前先确定:【闵姐你现在在干嘛?】
闵稀:【在路边呼吸新鲜空气,等傅言洲散会。】
居悠悠一听她很清闲,快速打字:【听说吴浅新从卓然辞职了,就今天上午的事,他们卓然内部都在猜吴浅新为什么离职。】
说是离职,或许是被开的。
到了吴浅新这个级别,对公司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使犯错,只要没严重损害公司利益,公司会尽量给足体面。
吴浅新在卓然公关的分量举足轻重,人品怎么样不清楚,但能力没得说。
祝攸然和吴浅新搭档后,卓然在危机公关这方面,业内无人能及。
这几年里,祝攸然和吴浅新处理的几个危机公关堪称教科书级别,公共关系学院的教授将其当成经典案例,在课堂上分析。
昔日搭档突然分道扬镳,说是没任何瓜,傻子也不信。
闵稀问:【离职理由呢。】
居悠悠:【说是吴浅新想提前退休,好好享受生活。】
吴浅新今年四十出头,公关界的打工人天花板,他说想退休调理身体,似乎也说得过去。
闵稀刚要回复,傅言洲打电话给她,让她回酒店,准备一下去机场。
【先不聊了,我还要赶飞机,等我上班后再细聊。】
闵稀发动车子,两公里的车程,几分钟开到。
回到房间,客厅里多了一个大的行李箱,她和傅言洲从家里带来的箱子在旁边。
“老公。”
傅言洲在换衣服,长途航班,他脱了开会穿的商务西装,换上休闲装,隐约听到有声‘老公’,他没以为是在喊他。
等意识到是闵稀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就是喊他。
“傅言洲?”
“在浴室。”
闵稀几步来到门口,没推门进去,靠在门边问:“另一个箱子是你的?”
“给你买的夏天衣服。”黄金海岸那边是春末初夏,她带到江城来的衣服薄厚不合适在那边穿,他让白秘书打电话给旗舰店,直接送了一批裙子过来,都是明年春款,款式合不合她心意无法保证。
“你凑合穿。”
“谢谢。”她箱子里有裙子,也有吊带,本来打算到了那边如果有好看的裙子再买两条换着穿。
“我护照送来了吧?”
“嗯。”傅言洲以为她知道是闵廷亲自送过来,没多说,他最不想提的就是闵廷的名字。
从领证那天,闵稀说是为了闵廷才跟他联姻,他就对闵廷这个名字有了意见。
两人换上舒适的衣服,出发去机场。
闵稀以前出游都是闵廷一手给她安排好,她只管玩,连吃饭的地方也是闵廷给她提前预订。
这次度假也没用她操心。
“住哪家酒店?一共玩几天?”她这才想起来问。
傅言洲:“住我们自己房子,在周裕家隔壁。”他忘记有没有跟她说过周裕是谁,又补充道:“我大学校友。”
闵稀点点头,说起他大学,她有很多遗憾。
“什么时候去你们学校看看。”把遗憾补一补。
傅言洲在看手机,漫不经心道:“你以前不是经常去,还想去?”
“嗯。再去故地重游,这次你带我四处转转。”
以前每次去,都不是他陪她。
那几年里,她每到放长假就带着不同的朋友去他所在的城市游玩,顺便再参观打卡他们学校。
然后叫上严贺禹,再喊上他一起吃顿饭。
三次有两次他都没空去吃饭。
其实她是专程飞过去看他,又没有合适的理由,于是旅游成了她的挡箭牌。那会他一定觉得,她的生活只有吃喝玩乐。
到了飞机上,闵稀坐在傅言洲边上看电影。
傅言洲闲不下来,原定在江城四天的行程压缩到两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处理了一小时邮件,他让空乘准备一杯咖啡,又问闵稀想吃什么。
私人飞机上餐品没准备那么多,不过胜在精致。
闵稀突然想吃甜品,又要了一杯柠檬茶。
傅言洲双腿交叠,靠在座椅里休息,俯瞰舷窗外,此时不知道是在哪座城市上空,夜幕下流光溢彩。
闵稀无意间转脸看他,他神色淡然,意兴阑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摘下耳机,拽他衣袖:“忙完了?”
傅言洲回头:“没。休息几分钟。”
闵稀挪过来坐,靠他更近,“那玩把游戏放松一下。”
傅言洲:“什么游戏?”
闵稀询问他的意思:“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今天她开诚布公一回,只要他问她,她什么都会告诉他,包括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喜欢了他多久。
他的东西她也一直珍藏。
傅言洲无奈看着她,还以为是多新鲜的游戏。这种无聊游戏他从来不玩,包括以前高中同学聚会时,没人能让他破例。
今天破例一回。
他主动提出:“我选大冒险。”
就只有他们俩,随她玩也玩不出花来。
闵稀:“…还没开始游戏呢,输的不一定是你,你确定选大冒险?”
傅言洲颔首:“确定。”
“你向我表白,直到感动我。”
“……”
闵稀笑:“你自己选的。不能怪我。”
他沉默大半分钟,她也不强人所难,本来玩这个游戏就是让他放松,不是为难他,“你要实在想不出来怎么表白,那我再换一个冒险。”
“不用。”傅言洲在沉默的时间里已经想好:“你心态好,冷静执着,有人格魅力…”
闵稀哭笑不得,推他一把,“你这叫挖苦,不叫表白。”
“不是挖苦。”傅言洲攥住她的一只手不让她乱动,语气宠溺:“别打断,我没说完。”
闵稀另只手支着下巴,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不管他说什么,随意说两句她都会给他过关,本来游戏就是为了开心,她不会较真。
“以前觉得这些特质跟你没一点关系,因为当时不了解你。”
傅言洲看着她的眼,四目交汇,他接着道:“再说说你的性格,你脾气轴,又任性不讲理,动不动爱找茬,但在我这,没人能比得上你。你性格改还是不改,都不影响我喜欢你。”
闵稀没出息,明知这是一个游戏,他在按游戏规则来,可听着听着眼睛不自觉湿润,她慌忙别开视线不看他。
无措几秒,她抱住他:“不管了,就算是大冒险,我也当真了。”
傅言洲抬手把她揽怀里,轻捋她后背。
她要的甜品准备好,空乘送过来。
闵稀放开他的腰,转回身坐好,若无其事拿起叉子吃甜品。
心头悸动,怎么都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