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 脸贴着他的脸,呼吸灼在他唇角,严重干扰到他, 傅言洲静不下心看邮件。
几次想张口让她坐好, 到底是没说出来。
他合上电脑,问她:“早饭吃了没?”
在车上囫囵了两片面包,出门没来得及拿牛奶,将就喝了半瓶冷的苏打水,一路上都在关切能不能追上他, 赶不赶得上他的飞机, 没觉得饿。
现在圈着他脖子, 靠在他身上, 秀色可餐,更不饿。
闵稀这么回:“算是吃过。”
她食量本来就小,她用‘算是’形容, 那跟没吃没有区别。“再吃点。”傅言洲借此让她松开他的脖子, 去给她取餐。
“想吃什么?”他又问。
闵稀没松手, 说不饿。
这都没能让她松手, 傅言洲只好收笔记本电脑, 到飞机上再处理剩下的邮件, 问她要去哪出差。
直到这一刻,他都没以为她来机场是专程找他。
闵稀说:“不出差, 我休假,一共九天。”
傅言洲转脸看她:“怎么不早说。”
“临时决定休假,再不休今年假期也作废。”
“你赶来机场就是要跟我去江城?”
“嗯。”不想一个人在家。
说着, 闵稀搂他搂得更紧。
她像个小孩一样黏着他,傅言洲惊讶于自己居然不反感, 甚至享受被她这么依赖。以前,校友周裕纳闷: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
不作,不胡搅蛮缠,给他绝对的个人空间,不黏着他,不能影响他工作。
结果她一条不占。
闵稀蹭他脸颊,小声叫他:“哎。”
傅言洲再次扭头,两人呼吸交织,“又怎么了?”
闵稀拿手挡住,不让保镖看见,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傅言洲不动声色,但刚才她吻他时,他不由屏息。
他抬眸,戏谑看她:“你一只手能挡住什么?当他们傻?”
闵稀没出息,亲过之后心脏怦怦直跳,笑:“我掩耳盗铃还不许了?”
她趴久了腰不舒服,松开他脖子,从沙发后绕过去,在他边上坐下,她的长裙裙摆压在了他腿上。
傅言洲把她裙摆拿下去,整理好。
她虽说不饿,他还是去倒了两杯现磨咖啡,又拿一块甜品给她。
咖啡没加糖,没加鲜奶油,闵稀喝不惯,但也尝试喝不同口味的咖啡。
傅言洲在考虑去哪度假,进入十一月天气转冷,江城四季分明,秋冬两季没有好玩的地方。她难得休长假,总不能让她一直陪他出差。
在他考虑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裙摆又压在他腿上。
傅言洲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故意把裙子搭在他腿上,这里是公共场所,她不好意思把腿搭在他身上,就要把裙摆放他身上。
他支着下巴看她,她奇怪的脑回路似乎没有尽头。
闵稀正吃着甜品,侧眸:“怎么了?”盯着她看什么?
傅言洲:“没什么。”
裙摆压在他裤子上能让她高兴,那就压着吧。
他收回视线,拿起自己的咖啡喝。
这次去江城,招商办的领导亲自去机场接机,中午和晚上都有饭局,没空陪她。他发消息给严贺禹,让他再安排一辆车专门接闵稀。
严贺禹:【闵稀也去?明天不上班?】
傅言洲:【休假。】
她愿意陪他来江城出差,他也没想到。
到了飞机上,傅言洲开电脑,花半小时处理好邮件,点开舅舅发来的资料研究。舅舅给他推荐了几个洗护产品研发团队,他们有潜力有想法,唯独缺钱,符合他的投资要求。
闵稀半躺在另一侧窗边看云海,稀里糊涂就跟他来了江城,都没好好计划一下假期。
她转脸看傅言洲,他侧脸清冷又专注,今天又穿了黑色西装,平时他穿黑色衬衫灰色西装多一点,衣帽间里的西装,就黑色最少。
昨天和今天,他连着两天穿了不同品牌的黑色。
她起身,过去索吻。
傅言洲正在研究投资哪个团队,她突然过来,他仓促关掉页面。
“不睡会儿?”
看向她时,他风轻云淡。
闵稀没觉察到异常:“打算睡。”
她挨着他坐,下巴搁在他肩头,什么也没说。
傅言洲现在了解她很多动作代表什么意思,他放下鼠标,握着她后脑勺,低头吻下来。
含着她的唇轻吻,没有加深。
每次哄她时亲一次不够,这一回他亲了她三次。
加起来一分钟还多。
傅言洲离开她的唇,抱着她,纵容的口气:“行不行了?”
因为他纵容她,不会轻易拒绝,闵稀也越来越得寸进尺:“不行。”
他的唇随后又覆上去,勾着她的舌尖,吮吻她。
她沉沦在他的气息和他纵情的吻里。
回到机舱另一侧,闵稀的心跳还在剧烈跳动。
傅言洲暗暗平复呼吸,起了反应,他拿西装挡在自己身前。
许久,他才进入工作状态,把西装拿开,搭在旁边扶手上。
闵稀刚喝了几口冰镇果汁,父亲打电话给她。上次联系还是盛时发布会那天,爸爸告诉她,晚上回去看了直播录屏,对小小时很感兴趣,打算买一个放家里。
“喂,爸爸。”
“今天加班没?”
“没,休息。”
“那回来吃饭?我和你妈妈都在家。”
“你们都在家?爸爸你昨晚不是还在外地忙吗?”闵稀忽而坐直,父母好不容易都在家,她却错过,他们肯定也失落,她自责又遗憾:“爸爸,我现在在飞机上,去江城,没法回去陪你和妈妈吃饭了。”
“别往心里去,一家人吃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闵疆源宽慰女儿一番,转移话题:“现在飞机上能打电话了?”
“哦,傅言洲的飞机,跟他一起。”
女儿女婿相处融洽,是他求之不得的。他最怕女儿的婚姻像他们,貌合神离。
闵疆源:“你们玩,你哥今天正好也没空。”
闵稀只能自我安慰:“那你和妈妈正好能过二人世界。”
闵疆源但笑不语,他抬头看看正在院子里布置长条木桌的妻子,从起床到现在,她一共跟他说了两句话。
江芮刚从外面回来,买了一大束白色玫瑰花,正在醒花。
女儿喜欢白玫瑰,她买来布置餐桌。今天阳光不错,没有风,在院子里吃饭不冷不热。盛时发布会很成功,她没能到现场支持,今天得犒劳一下女儿。
闵疆源挂了女儿的电话,从别墅出来。
“稀稀休假,在家无聊,陪傅言洲去了江城。”
江芮正往花瓶里插花,闻言点点头。
闵疆源在木桌前坐下,这张餐桌是专门给女儿买的,方便在院子里赏花赏月吃零食。
“中午……”
他才只说出两个字,阿姨从屋里出来,江芮对阿姨道:“他们都没空回来吃饭,中午给我来一份轻食吧。”
至于闵疆源想吃什么,她没问,也不想多管。
异地那么多年,她都快忘了他喜欢吃什么。
现在也不想再特意记得。
闵疆源刚才的话被打断,他就没再继续。
阿姨没走,还等着闵疆源的吩咐。
闵稀和闵廷不在旁边,他与工作时没两样,神情严肃,久居上位的气场令人生畏,反正阿姨一般能不多讲话就不多讲话。
“给我做几个家常菜。”
闵疆源又强调:“别放辣。”
阿姨:“好的。”
她快步离开,去厨房备菜。
闵疆源在南方多年,口味变得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