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见齐含了支烟在嘴里,看了闵稀一眼,说:“心态不错。”
算不上是讥讽,但也没有任何夸奖的意思。
闵稀敷衍笑笑,把笔记本和资料装包,水杯也塞进去,提上包回去,经过他旁边时目不斜视过去。
她从入行至今,不是第一次被客户刁难,那时她就立誓要做公关这行最牛逼的乙方,到时不是甲方给她脸色看,而是任由她挑选甲方。
从会所大门跨出来,闵稀脚尖微顿,她下午开的那辆越野车此刻停在会所大门口,傅言洲手肘抵在车窗上,低头在看手机。
车是他的,司机有副钥匙,他直接从停车场开了过来。
“晚上没应酬?不加班?”她绕到副驾驶开门。
傅言洲抬头:“没安排别的事。”褚逸订了饭店,叫他带闵稀一起过去。不确定闵稀什么时候忙完,于是推了。
收起手机,他问:“方案过了?”
“算是吧。”闵稀拉上安全带系好。
两个月后的新品发布会才是重点之重。他今天专门等她下班,一等就是几个钟头,刚才在会议室的那点委屈不值一提。
傅言洲发动车子,驶离俱乐部。
闵稀明晚回家吃饭,她问傅言洲有没有空过去。
傅言洲顺口问道:“爸妈在家?”
“都不在。就我哥在家。”
父亲日理万机,她给父亲打十次电话,有八次接不到,等父亲回过来问她什么事的时候,她已经忘了为何打电话。
母亲常年出差,在北京的时间不比父亲多。
“明天把烟灰缸给我哥送过去。”
傅言洲:“我明天有事。”
如果岳父母在家,他会过去吃顿饭,送个烟灰缸,没必要连他都要露面。
闵稀头靠在椅背里,侧脸问他:“明晚去不去接我?”
她多看了几眼他清晰分明的下颔线,等着他回答。
傅言洲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以前他们从不过问多方干什么,没有接送的习惯。
“你去接的话,我就喝点红酒。”
“我不去接你你也可以喝,闵廷不是有司机?”
闵稀无言以对,头转过来,不理他。
天色已经暗下来,傅言洲专注看路,顾不上看她。
他回想了一下这周行程安排,明天晚上有跨国视频会,八点半开始。
夜晚只有两个人的车厢里,他说话声带着一点倦色沙哑,比平时要温和:“我明晚十点才能忙完。等不等我接?”
闵稀“嗯”一声,细听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满足感。
她放下座椅休息,月朗云舒,从天窗能看到不少星星。
放松片刻,她拿手机发邮件给余程潭,详细汇报今天的方案进展。又给盛见齐发了一封,不管他对第一版方案多嫌弃,该发的电子版还是得发。
忙完再抬头,从天窗看到的星星比之前少,只有零星几颗特别亮的。
进入市区,只有璀璨交映的灯光。
今晚不打算加班了,简单吃过晚饭,她洗澡睡觉。
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自然是涂润肤乳,她轻轻拍打小腿,直至润肤乳被全部吸收。
傅言洲从衣帽间出来,弯腰放了东西在床头柜。
闵稀坐在他那侧床上护肤,无意一瞥,看到了戒指盒,他从珠宝台里拿出来,应该明天要戴。
她抬眸,扫了一眼他的唇,因为这个婚戒,他舌尖还被她咬了一口。
膝盖涂了两次乳液,闵稀拧上润肤乳的瓶盖,他站在床边在回消息,她伸手抓住他浴袍,把润肤乳塞他浴袍口袋里:“放到化妆台上。”
傅言洲无声看她,她使唤他的语气已经变得很自然。
他从口袋掏出润肤乳,送到化妆台上。
等他回来,她已经躺下,睡的是他这侧,枕的是他的枕头。
他在床沿坐下,示意她:“睡你自己那边。”
闵稀跟他对视,什么也不说。
傅言洲指指自己左胳膊:“昨晚给你枕了一夜,今天影响打球。”
在他怀里睡了一晚,就想着第二晚。
闵稀说:“我今晚枕你右胳膊。”
“……”
被她整个人压一夜,他身体休息不过来。
傅言洲对着她那侧床一指:“过去睡。”
闵稀沉默两秒,自尊心受挫,起身挪到自己那边,把自己的枕头往床边拽了拽,离他又远了一点。
等躺下来,她翻身面朝外,留给傅言洲一个后背。
看她紧挨着床边睡,傅言洲无奈,长臂伸过去,把她捞到怀里,低头亲下去,迁就她:“枕我胳膊先睡,等睡着我再把你放下,这样行了吧?”
闵稀不说话。
他只好又加一条:“每周五,我胳膊给你枕着睡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