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当时身上背着足有两米高的货物，她勾着腰走路，注意到了程天宜，抬头就对着她笑笑。因为两人曾是同学，所以徐莉笑容很是灿烂。

当时程天宜手中拿着手机在村子里拍摄，镜头捕捉到了这个笑容。

程天宜把这条短视频发到抖抖上，没想到这个短视频有了一定的热度，虽然称不上大爆，但是也有一万多条评论。

十九岁的徐莉因为不怎么用电子产品，一双眼清澈又黑白分明，她背着是她身躯两三倍的货物，生活负担明明很重，却笑得很是灿烂。

【好美的小姐姐。】

【看上去真的很辛苦啊。是什么情况？怎么不去读书啊，这个年龄应该是读书的年龄吧。】

【看上去年龄很小啊，是不是还没成年啊？】

程天宜看着很多人询问徐莉的信息，询问了爸爸徐家的信息之后，就把知道的情况在评论里写出来：

[视频里的小姐姐是我的小学同学，她是听障人士，读了初中以后就没有继续念书了，我是放假回家见到她的，她已经成年了。]

程天宜的这个短视频火了之后，也让村长注意到了，扶贫干部也很关心徐莉的情况，徐莉的文化水平并不高，加上还是听障人士，很难找到适合她的路子，这个短视频给了村长一个启发，是不是女儿可以用抖抖的直播去帮助她。

“徐莉这丫头还是挺漂亮的。”村长说道，“我看别人不是唱歌跳舞嘛？徐莉唱歌是不现实的，但是跳舞应该可以吧。要是有人打赏，日子改善了，她是不是可以弄个小耳朵。”

村长点开一个视频，里面就是在介绍人工耳蜗。

如果植入了人工耳蜗，那么徐莉可以听得到，就可以做更多的工作。

徐莉明明和自己一样的年龄，却因为这样的生理缺陷无法继续学习，而且在家务农确实赚不到钱，如果攒到了人工耳蜗的钱，就像是爸爸说的，可以真正的改变自己的命运。

程天宜找到了徐莉，给她看了抖抖上的短视频。

徐莉刚开始是一脸迷茫，后来连连摆手，觉得自己做不到被人用手机拍。

不过听说是只用手机跳舞就可以，也不用离开村子，而且直播打赏的钱积少成多了，她就可以安装人工耳蜗，那样就可以听得到了，她心动了。

徐莉写字：[我什么都不会，直播什么呢？]

程天宜写字：[我爸说可以试试看跳舞，我看舞蹈主播很多种的，你看可以吗？]

抖抖上的舞蹈主播是五花八门，有条性感舞蹈的，有跳古风舞曲的，有跳宅舞的，也有看起来跳得很一般但是因为跳得认真就有人打赏的主播。

徐莉点头之后，又有一个新问题，徐莉并没有自己的手机。

徐莉的爷爷奶奶和大部分村子里上了年龄的老人一样很是节省，用着的是儿女淘汰下来的手机，至于说徐莉，压根就没怎么摸过手机。

徐莉咬着嘴唇半天，终于犹豫地把已经写好的纸条发给对方看：[能不能帮我买一部便宜一点可以直播的手机？打赏的钱可以分一半给你，如果还不够的话，让我攒一攒再还给你。]

徐莉觉得打赏的钱可能不会很多，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才能够攒够，而自己却想借钱买一部手机。

提出这样要求的自己实在是太可耻了，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面颊红扑扑的。

程天宜笑起来，把包包里的一部手机拿了出来，[不用，我之前高中用过我哥的二手机，时间有点久了，不过还能用，我把那个手机给你用？不要钱。]

徐莉想要推辞，而程天宜把一段聊天记录给对方看，这个手机就算是去回收，都只能换个不锈钢盆，真的不值钱，如果徐莉真的过意不去，赶集帮她带个不锈钢碗就可以。

徐莉最后真的给买了一套不锈钢餐具，包括不锈钢盆、不锈钢筷子和碗。

有了手机之后，程天宜手把手教对方怎么用，帮徐莉注册了账号，进行了实名认证，让徐莉拥有了@攒钱的莉莉这个账号。

那个比较火的视频，也搬运到了这个账号里，当做了第一个短视频。

程天宜自己表示，她寒假也没事，可以帮忙做直播。

而随着开始直播之后，因为第一个短视频有一点热度，确实带来了一点人。

这些人进入到了直播间一看，就有些无语了。

徐莉因为听不到音乐，就弄了一个节拍器跳舞，无论是多妖娆的舞曲，或者是多悲伤的舞曲，她都是跳得一板正经，所以舞蹈就显得很奇怪。

【我其实在看到了那天的短视频就知道是要开直播赚钱了，不过一般不都是卖惨去卖垃圾袋吗？你还比较有新意。】

【虽然有新意，但是跳舞跳得真的惨不忍睹，不过真的好卖力，大冬天的，汗都出来了。打赏一下吧。】

【我在减肥，我发现跟着主播跳挺有劲儿的，主播的笑容真的很甜。我打算以后健身就跟着主播练了，加油，虽然人少，但是主播一定要坚持跳啊。】

徐莉就算是只给一个赞（一毛钱）的打赏，都会很高兴地跳舞，对徐莉而言，跳一个舞蹈，一场下来能够收获少到十几元，多达上百元，真的很好了。

此时徐莉正在认真地旋转，忽然看到了手机上陆云瑶比划的暂停手势，她连忙把音乐关掉，凑上来看陆云瑶拿到前面的白色纸张。

[带着手机，还有程天宜的包，奔跑去山里废弃的古井旁，程天宜出事了，村子里的赖头武想要强·奸程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