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拥有着本命金蚕蛊和战略级法器震镜在身,这种程度的拼斗我并不是很担心,因为南洋降头术与苗疆蛊术,师出同源,一个爹两个崽,只不过一个是兼容并蓄,一个则更多的在于纯粹的蛊毒研究。
降头师防止蛊毒的手段虽有,但是并不像道家那般敏感,也没有专门的法器和理论系统来克制,在我刚才并没有表明身份的情况下,果任法师中招,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了。
看着地上痛苦不堪的果任,我很想揪起他的脖子,好好盘问一番雪瑞的下落,然而旁边毕竟还有这么多见证人,倘若我直接施展暴力手段,只怕雪瑞还没有找到,吴武伦那些官方人员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正如吴武伦之前警告我的,交情归交情,但倘若我敢明目张胆地在他们的国土上肆意妄为,那么他们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亡命天涯的,反而是我——其实换位思考,也是如此。
因为有了一次相同的经历,所以我学会了一切都须暗中进行,不能受人以柄,故而在那个主持人宣布结束之后,也没有再继续对果任法师展开刚才那般凶猛的攻击,而是缚手而立,看着黑脸青年歹菲等人冲上前来,对他好是一番救治。
在陡然间打破平衡,将果任法师击倒在地的我此刻也被许多人异样的目光包围着,许多人直接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吃惊模样,断然不会想到久负盛名、名闻仰光的降头师果任,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毫无争议地击败倒地,而且还被人反过来下了降头。
在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满了恐惧。
力量给人予权力,也给人予尊敬,当我缓步走回草庐大厅之中安坐的时候,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路来,我方人员眼神炽热,不断地小声交流着,而果任这一方则心绪万千,不能平静。
安坐在椅子上,我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闹腾不休的肥虫子安静下来,而饱受折磨的果任法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湿漉漉的一层。
我见果任法师终于平缓过这气来,环顾四周,人们纷纷躲闪我的直视,议论的声音也停止了,堂中寂静,而果任法师则不甘地开了口:“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我不明白他到底在问我如何下蛊,还是对那魔物诅咒免疫,见我不明白,果任法师再次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竟然没有被恶魔诅咒到?”
面对着这个家伙喷火一般的纠结表情,我笑了笑,却并不打算告诉这位对手我的底细,而是凝声说道:“刚才我们已经讲定,我俩比斗,倘若我输了,你开的一切条件我都接受,而我们则自行离去,不做纠缠;不过若是你输了,就交出雪瑞来。
那么现在,请吧!”
果任法师此刻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土狗,瘫软在椅子上,却仍有抵抗心理:“我有答应过你这条件么?”
我眉毛一掀,的确,开打之前,因为那个壮汉姚谦书的陡然介入,他的确是没有开口同意,不过我并不怕他耍无赖,于是冷冷地笑着提醒道:“看来你是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反悔了?那么也罢,如果你真的喜欢刚才那种感受的话,我们立刻离开,也无妨!”
回想起刚才的痛苦模样,果任法师不由得又是一脸的冷汗,他痛苦地捏着拳头,脸色灰败地辩驳道:“你们的那个雪瑞失踪,与我并无半点关系,你要我将她给交出来,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让我怎么去执行呢?”
他这番表现让人由不得相信,然而我却根本不管,说既然如此,那我们离开吧,此次比斗,双方都是签了生死状的,一切后果自行负责,到时候出了岔子,你们可不要来找我。
我站起身来,吩咐左右,然后走到戚副会长面前,拱手为礼,说此次有劳华人商会的诸位前辈了,不过事情既然这样,我们便回去吧。
戚长生笑容满面地摇摇手,说无需客气,自家人,彼此相帮也是应有的,自古英雄出少年,陆左你这一身本事,倒是给我们华人长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