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颜看着面前等着她回答的殷玄瞿,心想,半年不见殷师叔挖人的功力见长啊!都学会套路她了。
方才殷师叔所言就仿佛她早已答应要去戒律堂任职一般,但是天地可鉴,她在这事情上从未松过口好吗!根本没有的事情,不存在的。
殷玄瞿对让阮明颜进戒律堂和执法堂任职有着迷之执着,在阮明颜筑基修为的时候便锲而不舍的对她发出了无数次的邀请,每一次都被阮明颜拒绝了。
是剑道不好玩,还是摸鱼不够爽,非要去当个常年无假四处奔波辛勤执法的社畜?
殷玄瞿邀请阮明颜不下百次,阮明颜也拒绝了他上百次,她觉得她都可以去出本书叫做《拒绝殷师叔的一百种借口》。
且因为拒绝太多次,能用的理由都用了遍,导致她后来每次再拒绝殷玄瞿的时候都得废好大劲才能想出新的理由,拒绝的越来越艰难了……
就好比是现在,阮明颜一时间难以找出合适的拒绝殷玄瞿的借口,而明显的,殷玄瞿也不想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趁热打铁直截了当的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正好你也在这里,顺道同我进去办个任职,取了戒律堂执法者的身份令牌。”殷玄瞿看着她说道。
“……”阮明颜。
殷师叔这副样子好可怕,就仿佛要强行“逼良为娼”一般!
所以她今天这是羊入虎口,自动送上门去了?
鬼知道能撞上他!
“我还未禀明师尊,所以恕我不能答应!”她立即开口道,断然拒绝,并且抬出了曲星河做挡箭牌。
殷玄瞿在听见曲星河的时候,眉目微微蹙了一下,然后不死心问她道:“你决定了,难不成曲星河他还能干涉你的意志?”
师尊他从来不干涉我的意志,他只尊重我的选择,但是这种话肯定是不能对殷玄瞿说的,要是说了她今日怕是出不了这戒律堂的大门了。阮明颜面不改色说道,“师命难违,我听师尊的。”
殷玄瞿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当真?”
“……自然当真!”阮明颜硬着头皮往下说道。
“我明白了。”殷玄瞿说道。
“……”阮明颜。
你明白了什么!?
看着面前殷玄瞿这副表情,不知为何阮明颜心下顿时浮现起不好的预感,她、她有种仿佛玩脱了的感觉,事情超出她的掌控。
师尊他,他老人家一定会懂她,不会将她给卖了的吧!
一定不会的吧!
——
等阮明颜从戒律堂大门口离开脱身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仿佛虚脱了一般,殷师叔的“盛情”实在让人招架不住,下次还是避开戒律堂、执法堂这等殷师叔时常出没的场所吧,要不然就要被抓壮丁了!
她可一点都不想当辛苦勤劳巡逻奔波的戒律执法者,作为一个人,谁又不想偷懒呢?
阮明颜脚步急快的离开,也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前方等候在那里的一袭红色长裙的孙筱云,她站在那里仿佛在等人一般。
“阮师叔!”孙筱云看见她,出声叫道。
阮明颜走了过去,“孙师侄。”
“阮师叔,我特意在这里等你,便是想给你道声谢。”孙筱云看着她笑吟吟说道,她年纪比阮明颜还大一些,但是因为阮明颜如今已是金丹真人,而她只是个外门筑基弟子,所以只能称呼为她师叔。
以前阮明颜尚且年幼的时候,曲星河前来拜访外峰孙峰主的时候,有时候会带上她一起,那时候年长她几岁的孙筱云便会以师姐的身份照顾她,给她糖吃,带着她玩。
结果没想到,如今当初那个她拿糖喂着的小师妹已成了金丹真人,她见了也只能恭敬称呼一声师叔。孙筱云心下叹气道,这人和人啊,是真有差距,比不得。
“不必。”阮明颜语气平静说道,她脸上神色淡然,“我什么也未做,都是戒律堂秉公执法。”
孙筱云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是,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她看着面前面容端丽明媚神色凛然正直的年轻小师叔,心想,阮真人可真有意思,妙人啊!难怪乎会令那一干大能圣人倾心不已,话本曾不欺我!
“阮师叔。”她叫道,然后叹了口气,“非我要和林霜月过不去,实在是这人心术不正。”
阮明颜闻言看她。
孙筱云继续往下说道,“林霜月其人最是会装模作样,装乖扮可怜博取他人同情,再利用人心软肋谋取利益。我有一闺中密友便是如此着了她的道,她与林霜月相识,林霜月起初是有意与她交好,待熟悉之后便再她面前哭诉自己有多可怜多穷多缺丹药灵石……”
“我那密友出身不低,不缺丹药灵石,见她哭的可怜,便接济了她,从丹药灵石到贵重的天材地宝,再到法宝灵器……林霜月没少从她身上弄来。”孙筱云说道,然后嘲了一句,“她这朝人伸手的习性可真是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