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秀提着果篮，姬晏拎着酒和蜂蜜从远处走来，看着前方溪流边坐着的绿衣翩然清逸俊秀少年，“被我听到了吧！”林毓秀脸上笑容狭促的看着前方启明，“这回你可赖皮不了。”

启明抬头看向他们，哼了声，道：“我有什么可赖皮的，本就是你们来得晚。”

“哎，启师兄你这也太没耐性了，就多等那么一会，我们可是带了好东西来。”林毓秀走过去，在他身旁随意坐下，将手中果篮放下。

姬晏沉默的跟了上去，在她身旁走下，将果酒和蜂蜜放在果篮旁边。

启明看了眼他们带来的黄杏、果酒和蜂蜜，说道：“你们去文瑛师叔那了？”

“嗯。”林毓秀点头说道，“文瑛师伯让我去取果酒。”

“文瑛师叔对你真好。”启明酸溜溜说道，“要不是显化师叔将你托付给我师尊，我看文瑛师叔都恨不得将你抢过去。”

“不，她已经抢过了，只是被我师尊拒绝了。”启明纠正改口道。

这说的是几年前，有一次天问宗道君们茶会闲聊之际，诸位道君聊起自家弟子，皆叹气徒儿难养师尊操碎心，尚未收徒的文瑛道人便忽地道，“我看你们这是幸福的烦恼，而我连烦恼的机会都未曾有。”

众道君听后沉默了一瞬，便纷纷安慰起孤家寡人的文瑛道人，“文瑛师妹莫急，这徒弟迟早会有的，早晚的事情。”

“就是，就是，你若是当真想要徒弟，多出去宗门各处转一圈，别老窝在你那山里，人都没几个，哪能收到徒？”

“这收徒啊，还是要主动积极点。”

……

……

文瑛道人听后，摆手道：“我啊，想找个合眼缘的，这么多年也就毓秀那孩子一个合我心意，可惜……”

可惜是个有主的。

说着，文瑛道人忽地心念一动，她抬起眼眸看向前方沉默喝茶未说话的惊寒天君，“惊寒师兄，不如你将毓秀交给我来教养吧，反正显化师弟当初也只是想找个人替他照顾两个徒儿，谁都可以的吧！”

师兄可以，师姐也可以啊！

她这一话一出，满场的道君都惊了，这……这？

众道君的目光便在惊寒天君和文瑛道人之间来回巡视，兴致勃勃看起了戏。

文瑛道人说出了这个话之后，越想越发觉得这个主意好，她也不在乎师徒名分，只要林毓秀能陪在她身边，她便满足了。数百年来，她都独自一人居住在飞泉峰山林中与草木为伴，虽怡然自得，偶尔却也会感到一丝寂寥。今日听着一干同门，谈论自家徒弟，虽话语抱怨却也藏不住的喜爱和纵容，文瑛道人忽地就也想要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弟子陪在身边。

她眼光极高，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未曾收徒，到目前为止也就林毓秀一人得她喜爱让她动了想要收徒的心，这些年来林毓秀也一直跟在她身旁修习灵植道，两人虽未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文瑛道人是真心喜爱林毓秀，方才会说出这般话来。

惊寒天君抬眸目光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坚定，“不可！”

“怎么就不可了呢？”文瑛道人不死心，说道：“你虽教她剑道，但她也随我修习灵植道，这点上你我二人不是一样？更何况，惊寒师兄你已有启明这个亲传弟子，姬晏也给你，我就要毓秀一个，怎么就不可了？”

惊寒天君目光盯着她，沉声说道：“从我手中抢人不可，一个都不能少。”

“惊寒师兄你好生霸道！”文瑛道人当即便不服气了，与他争论了起来，“你都有两个了，怎么就不能将毓秀让给我呢？三个，你教的过来吗？”

“这就不必你费心。”

“我不操心你，我就担心我毓秀侄儿，她在你那凡事都是一分为三，只能占其中三分之一，但是在我这儿，她却能独享！”

……

……

“我听说啊，那天师尊和文瑛师叔争论的好激烈，谁也不让谁。”启明蹲坐在河边，一边啃着一个黄杏，一边八卦道，“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师尊居然也会和人吵架！还是和文瑛师叔。”

他说道：“我师尊和文瑛师叔两个人，一个高冷少言，一个温柔如水，没想到居然会吵起来。”

“因为你。”启明扭头看着身旁林毓秀，那目光活像是在看什么红颜祸水祸国妖姬，少年故作深沉叹气道，“你可真是罪孽深重，红颜祸水啊！”

林毓秀：……

我看你是皮痒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