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某个夜里,赵信的风寒突然加重,半夜忽地发起高烧,这高烧用药不退,赵信直接陷入了昏迷不醒。
大夫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都摇头叹息,“侯爷这病,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
柳白简沉默,知道赵信是好不了。
心下不免有些悲伤。
虽说这个情况早已知晓,这是注定的无法更改的历史,但是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难免感到悲伤。
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感情多少都有。
赵信也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某日他将柳白简叫到身边,交给了他一份名单,说道:“咳咳,你从这份名单上选一人,照顾你。”
“为父去了,你年纪还小,需得有人代替父照顾你。”他一边咳嗽一边说着。
柳白简沉默地打开了名单,扫了一遍,没有萧远的名字。
“我觉得这些人都不合适。”他看着前方赵信说道。
赵信抬眸看向他,等着他下一句话。
“若是选了这些人,威远候只怕要后继无人,孩儿大概也活不到成年。”柳白简说道。
赵信闻言沉默。
这句话说中了他心下的担忧,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孩儿但是觉得有个人很适合。”柳白简看着他脸上的神色说道。
赵信看着他,问道:“谁?”
“镇国公世子萧远。”柳白简说道。
赵信闻言顿时愣住,萧远?
这确实是个好人选,若是能得萧远庇佑,柳白简的性命无忧。
“但他愿意吗?”赵信不得不提出道,“为父与镇国公府素来无往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柳白简说道。
赵信听后沉默许久,然后吩咐人说道:“拿笔墨来!”
柳白简搀扶着他起身,重病的赵信写下了这份托孤镇国公世子萧远的遗书。
在写完这封遗书的当夜,赵信便重病不治过世了。
数日后。
在赵信的灵堂上,年幼的柳白简在面对四周觊觎威远候权势财富的人马,保持了沉默。
他不吭一声,站在父亲的灵堂上。
所有人都说他是悲伤过度,但只有柳白简知道,他在等一个人。
“镇国公世子萧远到!”
停着这句话,柳白简的眼睛顿时一亮,他等到的人,终于来了!
我的好大哥!
就差你了!
一系玄衣的萧远走上灵堂,他看着前方被一众人马包围的年幼瘦弱神色悲伤麻木的孩童,微微皱了皱眉,难怪威远候会托孤给他。
他走上前去,来到柳白简面前,弯腰看着他,放缓了声音问道:“你父亲生前曾写信给我,将你交付与我照顾,你可愿意?”
柳白简看着他,沙哑的声音叫道:“哥哥!”
“我和你走,哥哥!”
萧远的心这一刻触动了下,哥哥吗?
既然你认为我哥哥,那我定会履行承诺,保你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