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啊!”
林茶茶暗中传音给一旁的?林岁阳,“柳易进入雨师幻梦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要久的?多,恐怕他受幻梦的影响远超我们的想象。”
难怪他行为看上去那般怪异,柳易这人就算没疯多半距离疯也不?远了,不?像是个正常人,像个清醒的?疯子。
林岁阳听后,传音回道:“事情或许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总而言之,先脱离幻梦再说。”林茶茶说道,就算柳易疯了,离开幻梦找个大夫给他治治脑子,多半也能恢复正常,大概能吧?
这时?,少祭司看着林茶茶说道:“先前你给师父的?丹药效果确实不?错,师父的?伤势恢复很?快,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是自然,我?从不?卖假药。”林茶茶一脸骄傲说道,“凡是我?出品的?丹药,必药到病除,起死回生也不?在话下!”
少祭司听后看向她的?目光越发崇敬,真心实意感慨道,“阁下真乃神人!”
旁边的?林岁阳听后心下暗道,林茶茶不?去搞诈骗真是屈才了,她要是去搞诈骗一骗一个准。
“对了,不?知道二位今日前来有何?指教?”少祭司看着林茶茶和林岁阳询问道。
林茶茶顿时?一脸高?深莫测,故弄玄虚说道:“我?夜观星辰,发现金星晦暗,贪狼星现,血气冲天,此乃不?吉之象!”
“?”少祭司。
他闻言愣住,看着林茶茶神色犹豫,说道:“还请阁下直言。”
没听懂是吧?
没听懂那就对了,因为这些都是林茶茶瞎扯的?,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个啥,都是照抄夏瑜的?,夏瑜平日里说话就是这么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意思?就是,风雨城大危!将要迎来一场劫难!”林茶茶神色凝重说道,“若是处理不?当,恐有亡城之危!
少祭司:……
他面露犹豫之色,看着前方林茶茶欲言又止,“阁下此言是否过于严重?”
风雨城有雨师坐镇,少祭司并不?觉得有谁能够毁灭风雨城,若非今日说出这番耸人听闻之言的?是对大祭司有救治之恩的?林茶茶,他都要让人将胡言乱语的?林茶茶给轰出去。
少祭司并不?相?信预言,他幼时?见过预言是如何?害人的?,他本能地反感这些所谓的?预言,认为其不?过是为达目的?装神弄鬼,但林茶茶的?卜卦相?面之术是得到了大祭司的?认可,所以他也不?好对此置喙。
林茶茶一看他脸上的?神色,就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于是便换了个说法:“前些日子被大祭司斩杀的?魔将蛮骨,他有一好友名为狂战,同是魔族大将,狂战得知蛮骨被风雨城大祭司所杀,勃然大怒放话说要给蛮骨报仇,时?间?就在一个月后。”
闻言,少祭司神色顿时?变了。
先前林茶茶说的?那些神神叨叨装神弄鬼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但她现在所说的?这番话却让他不?得不?重视,在如今这个混乱的?世界,被杀者?的?亲朋好友前来寻仇,将杀人者?杀死,多年?后被杀者?的?亲朋好友又去找杀人者?复仇,这样的?戏码屡屡上演。
“多谢阁下告知。”少祭司对着林茶茶神色郑重道谢说道,“这个消息至关重要。”
至少他们可以早作准备。
林茶茶看着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大祭司的?伤没个半年?好不?了,即便服了我?的?丹药,最快也需要三个月,魔将蛮骨前来寻仇,以大祭司如今的?情况去了不?过是送死,要请出雨师吗?”
“不?,不?能因此事打扰雨师大人的?闭关。”少祭司摇头?说道,“雨师近些年?来已经很?少插手城中事物,我?们不?能凡事都依赖打扰他。”
他脸上的?神色犹豫,随后逐渐坚定,最终做出决断说道:“我?去。”
“若狂战真来复仇,那便由我?来斩杀他!”少祭司神色坚定说道。
林茶茶看着他,毫不?客气说道:“你的?话,会死。”
“以你现在的?实力,对战魔将狂战,除非以命换命,否则你非他敌手。”她看着前方少祭司,说道:“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去吗?”
少祭司对着她微笑说道,“我?很?早以前就有了这个觉悟,以性命去保护重要的?城池,重要的?人。”
林茶茶盯着他看了许久,他俊朗的?脸庞上神色坦然无畏,充满了殉道者?的?光辉与觉悟,想必在真实的?历史上,他便是如此慷慨赴死,以性命捍卫了这座城池,那个时?候他所面临的?处境远比现在更加艰难绝望,为何?不?呼唤雨师?为何?不?祈求他们的?神灵的?庇佑和保护?
大祭司也好,少祭司也好,他们面对魔将蛮骨、狂战的?袭城,都选择了以身赴死,拉着敌人同归于尽。
这种时?候,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不?应该是求助更高?一级实力更强的?神灵雨师吗?
林茶茶觉得这很?不?对劲。
“你死了的?话,大祭司会很?伤心的?吧?”林茶茶看着面前慷慨赴死神色无畏的?少祭司,说道:“即便这样你也不?后悔吗?”
“师父的?话,他会理解我?的?。”少祭司毫不?犹豫说道。
“真是的?……”林茶茶忍不?住抱怨道,“你们这些人,想事情永远想的?这么简单,总觉得牺牲你们自己换来所有人的?平安,是正确的?,是大义,被你们留下的?人会理解你们,会明白?这才是最优解,但是情感并不?能如此来衡量计算的?啊!”
一旁的?林岁阳闻言,抬眸看向她。
他注意到林茶茶的?眼眶微微泛红,不?知为何?心下有些沉重。
“即便理智明白?这一切,但人类的?情感又岂是能够如此理智操纵,道理都懂但谁又能够坦然接受死亡和分离?”林茶茶说道,字字仿佛在质问,“做出这样慷慨赴死行为的?你们,可有考虑到被你们留下的?活人的?感受?你们死的?伟大,因此被留下的?人连怨恨哭泣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假装深明大义接受这一切。”
林岁阳目光看着她,心中沉甸甸。
她,经历了什么?
遭遇了什么,才会说出如此一番话?
宛若控诉,字字含泪,无声哭诉。
这个认知,令林岁阳心情糟透了,他脸上的?情绪也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