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2 / 2)

白皎:“对,我骗了你。”

“我不是?玉佩的主人?,我也?不是?个好人?。”

男人?垂在身侧的掌心骤然攥紧。

沈执焰薄唇紧抿,几乎绷成一条直线,他不在意她的欺骗,只想知?道结果?,她到底爱不爱我?还是?,一切都只是?利用。

他忽然有些后悔。

然而到此刻,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叫停的。

白皎不打算细说,却?也?没准备隐瞒,径直道:“我跟白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在知?道你和她的联系之后,我就冒名顶替她,把你夺过来,从?一开始,我是?在利用你。”

男人?黑眸如晦,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过分的冷淡仿佛周身凝结一层冰霜,冷得彻骨。

即使心里再如何癫狂,为她毫不留情的话发疯到极致,盘算着怎么折断她的翅膀,让她成为笼中之雀,面上也?没泄露一分一毫。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声。

白皎一怔,舔了舔唇瓣:“可是?后来我就后悔了。”

她的心不是?铁石浇筑,就算是?铁石,也?早被他炙热的爱意烧得融化,眨了眨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脉脉含情地望着他:“之前我说,如果?你一直喜欢我,我就会一直喜欢你。”

“我爱你,阿焰。”

她径直坐上男人?双腿,一错不错地凝视他,忽然微微一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得意的摇着蓬松的大尾巴,这才是?真正的她,贪婪得可爱,狡黠得俏丽:“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我,我也?只爱你。”

沈执焰心弦轻颤,漆黑眼眸映照出她的轮廓,女生纤细柔软的手腕勾上他的脖颈,她正用他永远抵挡不住的嗓音引诱他:“哥哥,你可以原谅我吗?”

沈执焰喉结滚动,黑眸定定落在她脸上,无声无息,阴暗晦涩,宛如一尊冰雪筑成的雕塑。

白皎并不气馁,探起身子,柔软的红唇贴在他唇上,声音从?唇缝里散开,如一缕青烟勾勾缠缠:“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她永远知?道该怎么拿捏他。

沈执焰只觉轰地一下,整张俊脸烧得通红,刻意做出的冷脸像是?吮吸阳光的冰雪,滴滴答答融成一片。

大手坚实有力地扣住她的肩头,饱满圆润的肌肤白皙又细腻,像是?一匹纯白色的绸缎,她笑着看他,笑容明艳又灼目,还有几分耀眼的得意,完全?没感觉,危险正在逼近。

他的下颌线条优越且凌乱,此时绷得死紧,颈侧凸起几条青灰色筋络,显得格外禁欲又高不可攀。

“皎皎,停下。”极富磁性的低沉男声。

白皎一怔,已经摸上他绷紧的下颌,喉结,所?过之处,燃起一片熊熊烈焰,飘飘渺渺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又似近在眼前:“阿焰,我爱你。”

绯红悄悄染上脸颊,雪白指尖一颗颗解开纽扣,他第一次直面,晦涩的眼底倒映出一片雪色,乌黑的发,软红的唇,幽幽的香味,以及,盖在他脸上染透了幽香的薄薄衣衫。

沈执焰呼吸一滞,炙热视线几度穿透衬衣。

饶是?白皎再大胆也?红了脸。

可她早就做了决定,低下头,柔软的唇落在他唇上,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衬衣瞬间洇湿一块,也?能看见男人?高挺的鼻梁,漆黑的眼珠。

脖颈上的筋络更?加凸起,伴随他僵硬的肌肉,顷刻间,局势颠倒。

白皎发出一声惊呼,心头悸动,上方?男人?锋利漆黑的眼眸扫过,犹如草原上勇猛的猎豹,危险至极。

大床忽然塌陷一块,和着明亮的灯光,一切都纤毫毕现。

覆盖住脸颊遮挡呼吸的衬衣如一只羽毛悠然落地,她咬了下唇,饱满的红唇立时印上斑斑齿印,后知?后觉地品出一点羞赧,可炙热的吻已铺天盖地落下,在她眉眼、鼻尖、红唇出流连忘返。

“小骗子。”

“可我爱的就是?你这个小骗子。”

他深深凝视着怀里的恋人?。

他给过她机会的。

白皎痛呼一声,红唇被他轻轻噬咬,唇珠饱满艳润,叫他呼吸粗重,正要擦掉她眼角的泪痕,白皎泪眼汪汪地瞪他一眼,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结果?他硬得像块石头,又热又烫,没有任何报复的快乐,反而疼得她恨不得立刻抽身,可很快,她就没这个力气了。

……

昏暗的卧室,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台,洒进?室内。

半醒半睡间白皎睁开眼,眼珠微微转向一侧,熟悉的脸庞近在咫尺,她拧起秀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你在干嘛?”

右手被他抓住,放在掌心,湿透的赶紧让她拧紧眉头,察觉到全?身清爽,才松开些许。

她是?累成一滩水,不是?彻底失去知?觉。

男人?闻言抬头,黑眸深邃,一片柔情,坚硬的物体缓缓套上无名指,一直到底。

“你给我弄的什么?”白皎不解地咬了下唇,白皙如玉的小脸上晕出一片酡红,她出声问他。

沈执焰微微一笑,眼中闪动无数柔情蜜意:“求婚戒指。”

白皎陡然清醒,抬头左手,月光下,一颗硕大的钻戒正戴在上面,严丝合缝,闪闪发光,璀璨无比。

“皎皎。”

沈执焰低下头,与她戴着戒指的左手十指交握,传说中左手无名指上的血管连着心脏,他要把她的心牢牢套紧,不给任何人?觊觎的机会。

他在钻戒上落下一吻:“我爱你。”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白家破产了。

白星自打被沈执焰当头一棒,狠狠破灭了幻想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

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让她有点精神错乱,一直待在家里,昏暗的室内门窗紧闭,一丝一毫的光线都照不进?来,黑暗中白星死死按紧心脏,疼痛造成的痉挛让她全?身抽搐。

总觉得不该说这样。

被沈执焰捧在手心呵护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她才是?沈执焰的爱人?!

她要紧牙关?,一张娇美至极的脸涌入脑海,是?白皎,一定是?白皎,她肯定干了什么,突如其来的敌意让她浑身一震,竟然提起不少力气。

恰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佣人?声音挤进?门缝:“小姐,小姐,你快下来,家里出事了!”

声音前所?未有的慌乱。

楼下,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鱼贯而入,脸上不带丝毫笑意,如同一片凝聚的乌云,所?过之处,佣人?早就吓得躲在一边,只有赵玉这个女主人?,勉强撑起几分气势,目光扫过他们,她强撑起笑容:“你们是??”

领头的执法?人?员:“白夫人?是?吧?”

赵玉死死攥紧手掌,已经预感到一些,这段时间,丈夫经常不着家,公司似乎也?出了什么事,开始她还关?心地问几句,得到丈夫不耐烦的回?答,她就没再过问。

白父还是?有些能力的,不然也?不会创下偌大家业。

可现在,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执法?人?员拿出一张法?院文书:“白氏公司负债累累,我们按照程序对白家进?行查封,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立刻搬出去!”

白星下楼,正听见这句话,她吓得当场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后,“咚咚咚”地踩着木质楼梯下来:“妈,他们刚才说什么?”

赵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对方?没有办法?怜悯,冰冷的目光扫过几人?,身上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我给两位几分钟,请你们尽快整理,对了,属于?白家的东西一律不能拿走,我们还要依法?进?行查封、拍卖。”

拍卖!

赵玉脸色煞白,如遭重击,长袖善舞如她,此时也?没有任何办法?,母女俩浑浑噩噩地收拾了一些衣服,提着行李箱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回?过神,别墅大门砰然关?闭,法?院封条已经贴上,赵玉想发疯,但她双脚像是?陷进?沼泽里,一动不能动。

“夫人?,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天哪,怎么突然就被查封了?到底发生啥了?”

佣人?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赵玉满心不耐,她也?想知?道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到了查封产业的地步,老?公呢?她老?公现在在哪儿?

赵玉六神无主,身边的白星更?是?帮不上半点儿忙,她正想拉着女儿离开,却?被佣人?围住:“夫人?小姐,我们的工钱还没结呢?”

有人?开头,其他佣人?全?都围了过来,母女俩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赵玉阴沉着脸,差点儿要破口大骂:“我们没钱!”

法?院的人?来得太快,她什么都没准备,就算手里有钱,也?万万不肯拿出来,谁知?道以后是?个什么情形,万一这点钱就是?最后的钱,那她该怎么办?!

局面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白父赶过来,大手一挥,把钱结清才让他们离开,赵玉还想说些什么,白父却?捂住她的嘴,在她耳朵边解释,原来,他早知?道白家要破产,偷偷转出一笔钱。

不多?,对比原本的资产后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可就算这样,他们也?算是?有了活下去的资本。

赵玉张了张嘴,半晌,才沮丧地问丈夫:“老?公,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白父叹了口气,不发一言。

一家子愁云惨淡,拿着不值钱的衣服走在路上,简直像极了丧家之犬。

恰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阿焰你看,他们好像三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啊?”

三人?齐齐扭头,正对上笑容灿烂的白皎,那视线那么鄙夷不屑又轻蔑,察觉她们都怒目圆瞪,白皎撇了撇嘴,忽然又佯装害怕,挽着男人?胳膊轻轻晃了晃:“阿焰你看,他们凶我!”

沈执焰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等他回?答,白父已经按捺不住的怒吼起来:“白皎,你个孽障,你刚才说什么?!”

白皎:“哇,我好怕啊。”

看着白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模样,她心里简直爽翻了,是?的,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过来看三人?这么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白皎眯了眯眼:“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