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郑东方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吃饭的女人,真特?么漂亮!
就连吃饭,也跟一幅画似的,看得他心猿意?马。
为了表现自己的体贴,他还特?意?等人吃完饭,才领着一群小弟,五六个孔武有力身?体粗壮的汉子围了过来。
越靠近,便越能感觉到她?的漂亮。
白得发光的肌肤,红唇饱满,像是枝头熟透的蜜桃,诱着人亲一口,他燥热地扯了扯领口,十分?迫切地想?看到,这样的美人,该有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她?抬头了!
郑东方脸上?不羁笑?意?凝在嘴角,眉眼盈盈,波光潋滟,说不出的妩媚多姿,看的人心都酥了半截。
就算他是个大老粗,此?时也禁不住压低声音,惊艳道:“果然跟她?说的一样,是个美人!”
白皎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他嘴里的她?,肯定?是孙妍!
但为了确认,她?耐着性子问:“她?是孙妍?”
“你知道她??”郑东方不耐说这些,几人组成掎角之势,便要将她?搂进怀里。
她?像是吓呆了似的,睁大眼睛木愣愣的站在原地,让几人不禁看轻了她?。
熟料,她?忽然冲出,速度飞快,像是撒了腿的兔子,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没一个能抓得住!
郑东方脸色铁青:“给我追!”
这边地处偏僻,一天也没几个人路过,就算有人,郑东方也不害怕,他爸是革委会的主任,在这座小县城里,几乎称得上?一手遮天!
再说,她?一个女人,就算再能跑,她?能跑多快?
郑东方认为她?绝对?跑不掉,反而生出一些趣味,让她?跑,他紧紧地跟在身?后,见她?一头扎进林子里,嘴角笑?意?更加浓郁。
这边更好。
偏僻的深山老林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终于?,他追了上?来。
饶是一个大男人,这会儿也跑得满身?大汗,心头生出些许恼怒,本?来还想?怜惜些的,没想?到,这小娘皮这么不识时务!
愤怒中他并没发现,对?方全身?清爽,脸色红润,甚至连呼吸都没凌乱。
白皎眨了眨眼,一只手揣在袖子里,作为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早就准备了防身?的迷药,只要洒出去,及时吃下解药,她?就不会受影响。
她?冷冷地看着几人,眼底冷意?凝结。
郑东方不知死活地叫嚣,脸上?挂着流里流气的笑?:“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老子今天饶不了你!”
他振臂一挥,一声惨叫率先降临,身?旁五大三粗的小弟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他背上?稳稳踩着一个男人。
几乎一眨眼,天色便暗了下来。
昏暗的老林子里,只能看见男人身?上?绿色的军装,或深或浅,黑色军靴裹着挺括的长裤,他像头矫健的猎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出手又狠辣果决,像是凶残的恶狼,漆黑眼眸摄向?众人,不发一言,速度极快。
短短几秒钟,几个小弟被他一网打?尽,昏死过去!
郑东方咬紧牙关冲过去,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狗日的,还是个伤员!老子打?死你!”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对?方出手狠辣,拳拳到肉,即便身?受重伤,也不多他这样的半吊子抵挡得住的,忽然一拳直砸太阳穴,郑东方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一下子软倒在地。
白皎睁圆双眼,捂住嘴唇,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如此?迅速,她?做梦也想?不出这样的走向?。
对?方看她?一眼,忽然身?体仄歪,眼见着就要往后倒。
白皎飞快跑过去,立刻接住对?方,好沉!
她?皱紧眉头,手下肌肉硬邦邦得硌人,还有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离得近了她?才看出来,这哪是衣服颜色深浅不一,分?明是被鲜血染红,时间一长,氧化成暗红色的血渍。
她?幽幽叹了口气。
和她?不同,男人昏倒前的最后意?识,是柔软的怀抱,携裹着幽幽香味,让他本?就处于?强弩之末的身?体,彻底坚持不住。
白皎用手帕擦了擦他的脸,干净的帕子成了抹布,她?定?睛一看,脸颊绽开一对?酒窝——叶征。
是男主。
难怪她?今日算的大吉,心想?事成。
原来如此?。
白皎这样想?着,手上?却不慢。
她?的职业是医生,随身?都会携带药粉,特?别是止血散,这是白家祖传秘方,效果非常好。
她?要治疗便要脱衣服确定?伤势。
男人穿着挺括的军裤,一截塞进长靴里,其上?才是要解开的绿色军服,里面的白色衬衣已?经被血渍染红,黏在身?上?,随着一点点揭开,露出结实的腹肌,硬邦邦的。
她?抿了抿唇,小腹上?一个血肉模糊大洞,似乎是……枪伤!
她?看着都疼,没法想?象对?方怎么顶着这身?伤救下自己。
拿着止血散正要敷上?去,男人猛然睁开眼睛,深邃眼眸凌厉如刀,眼瞳漆黑直刺心头,滚烫的大手攥紧她?的手腕,让她?禁不住痛呼一声,发觉他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恶狼一般。
她?不禁咬了下唇:“我不是坏人,我是大夫。”
男人定?定?看她?半晌。
她?眨了眨眼,对?上?他深黑眼眸,宛若深邃的黑曜石,透不出半分?光亮,又似是北国绵延千里的冰川,又冷又狠。
她?舔了舔唇,轻声解释:“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我是大夫,”她?又重复一遍:“我带着药,可以?帮你止血,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救了我,请相信我,好吗?”
她?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拿着药瓶倒下去,这是白家祖传止血散,药效很好就是有个缺点,特?别疼,稍微一点倒下去便如烈酒烹浇,更何况是这样大的剂量。
即便凶悍如他,亦是皱紧眉头。
倒让她?发现,男人失焦的眼瞳,可以?活动?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白皎:“……”
这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意?识不清醒,也有这样的毅力!
她?已?经看穿他色厉内茬的表象,抿了抿唇,手掌按上?去,将男人眼皮合上?,轻柔地说:“放心睡吧。”
她?低垂眼睫,撕掉男人的衣服裹在他小腹上?,总不能撕她?的衣服,她?是个女人,还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做完这一切,忽然听见不远处,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皎伏低身?体,闻声看去,借着地形的优势,她?看到了声音的主人,是一群男人,对?方似乎在找什么,和叶征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也许他们是战友。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听他们说话。
冯宇担忧无?比,他是小队里性格最急燥的一个,忍不住问:“老大到底去哪儿了,别是——”
李米打?断他的话:“闭嘴。”
“特?务我们已?经抓到了,对?方交代了老大就在这一片,别让我听见你那些晦气话!”
冯宇瞬间缩了缩脑袋:“呸,你瞧我这张破嘴!”
“咱们还是赶快找找吧。”
白皎看了眼叶征,便收回视线,她?不准备在这时与对?方认识,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她?轻轻将人放在地上?,空闲的右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实在是太紧了,掰开后,手腕已?经留下一圈淤青,在瓷白的肌肤上?,刺眼至极。
白皎脸颊微鼓,瞪了眼对?方,看见他的手,忍不住比了比,红唇微张,好大。
他的手比她?大了一圈儿,骨节修长,手指上?磨出一些茧子,应该是握枪留下的痕迹,她?控制着握了握,又硬又热,十分?有力。
想?到他是无?意?识的动?作,她?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这才慢慢起身?,环顾一圈,挨个给已?经打?晕的人嘴里塞进一颗药丸,不是毒药,法治社会杀什么人,况且她?也无?意?沾染这些人的命,手会脏。
那是她?早先炼制的药丸,吐真丸。
炼制过程中将这段时间积蓄的灵力直接一扫而空,半缕不剩。
服药之人会控制不住自己,在人流众多场所?说自己知晓犯下的一切恶行,她?就不信,这个蠢蠢欲动?的时期,就没人敢动?那家人。
就算没有,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做完这一切,她?朝刚才的方向?扔了颗,石头转身?就跑,绝不回头。
李米猛地停下,举起手:“等等!”
“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握紧手里的枪,立刻戒备起来,同时朝声源处搜索,片刻后,发现昏倒在地的男人。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