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灯油也贵着呢。
他们家虽然不怕点?灯,却?也早就养成了习惯。
白皎答应得又快又稳。
第二天清晨,晶莹剔透的露水还未蒸发,仿若珍珠在草叶上轻盈滚动?,凉风习习,格外清爽。
白皎换了一身利落衣裳,勾出纤纤细腰,亭亭玉立,娇俏灵动?。她旁边,是一身同样利落装扮的白希,男人年?轻俊美,气?度非凡。
她在前面,背着一个空空的背篓,后面是拿着东西的白希,她走?两步便扭头轻唤,笑盈盈地说:“哥,你?快点?儿跟上,待会天就热了。”
“嗯。”他应了一声,其实走?得并不慢,不过是一直压着步子,适应她,现在听她这么说,几步便追了过来。
清风徐徐,空气?中?弥漫极淡的幽香。
她们出门的时间并不晚,但对农忙时期的村民来说,已经?到了出门的时候,因此,一路上遇到不少人,看见他们,尤其是她身侧年?轻俊美的白希之后,纷纷露出打量的目光。
白皎生得明?艳动?人,颜色无双,村里不少年?轻人怎么可能不关注,不过因为她名声糟糕,父母一直耳提面命禁止接触。
强势的镇压,却?拦不住血气?方刚年?轻人那颗躁动?的心。
求娶不求娶的先不说,她生得真好看,哪怕只是看一眼,也让人心潮澎湃,心绪翻涌。
这时,忽然见她身后多出一个年?轻俊美,身材高大的男子,不少人暗暗失落。
这大概就是她捡来的那个男人吧,竟然这么俊美,而且看他们的姿态,那么亲昵,谁知道,是什么关系呢?
一些人,则想?起她的坏名声,忍不住露出嫉妒目光。
说的正是田蜜,她后悔极了。
那天打秋风没搂着,回去就被她奶骂了一顿,连晚饭都没得吃,她父母又都是愚孝胆小之人,根本不敢帮女儿说话,导致她生生饿了一晚上。
她去白皎家的时候,可是闻见了,那满屋浓郁的香味,不知道做什么好吃的。
说起来,她对白皎的恨意,正是因为两人的家世,她的亲生父母漠视她甚至是恨她,可白皎父母,即使有了两个儿子,也把她当宝贝宠溺。
这让她怎么不恨呢?
说到底,不过都是她找的借口,全然忘了白皎曾经?也帮助过她。
只能说坏人不分男女,好人你?帮她,就算是拉一把,一句话,也会对你?感激不尽,坏人就算你?倾尽全力,也不会有所触动?,反而越发贪婪无度,以为你?别有所图。
白皎看得清楚。
目光一扫,就收了回来,根本没有跟她搭话的意思。
倒是她身侧的白希,他面无表情,却?对周遭情绪感知极强,狭长凤眸轻轻一扫,便能看穿各种人心。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白皎身上。
少女钟灵毓秀,心思玲珑剔透,她纯洁无暇的雪白灵魂,连殊色绝艳,出尘脱俗的外貌也无法比拟。
在或污秽或驳杂的世界里,犹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水晶,清澈剔透。
“皎皎,你?怎么了?”田蜜凑过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之前的撕破脸,只是一场梦。
她还想?着三言两语哄骗她。
白皎忙着上山,根本不想?搭理?她,脸一偏,拉住他的袖子:“哥,我们快走?。”
呸,谁要?跟白眼狼说话!
有那时间,还不如早早去山上,她知道一些草药,只有早上采摘,才不会损伤药性。
霎时间,田蜜笑容僵在脸上,周遭投来无数道疑惑目光,深谙人心的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更大的惶恐如裂缝逐渐扩散。
她死死抓紧帕子,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就怎么走?了!
她还想?……继续哄骗白皎弄来东西。
“白皎。”她快步上前,拦住两人,还未说完,腮边已经?滚落一颗颗泪珠,无助又柔弱地模样,真似一朵不经?风雨的娇花:“白皎,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不理?我了?”
这变脸技术,好强!
她红唇微张,水润的眼眸霍然睁大,因为早就不在乎这人,反应过来后,还能拉着白希一起看戏,她靠着他,小声说:“三哥你?看,这可比唱戏好看多了。”
他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年?轻俊美的脸上,漆黑眸底笑意宛若涟漪轻轻扩散。
“狭促鬼!”
白皎轻哼一声,挽着他的手臂收了收,鼻尖微皱:“谁让她想?踩着我当垫脚石!”
瞧瞧周遭人的反应,议论纷纷的样子。
田蜜跟她没说两句话,就哭了起来,她名声又娇纵,用?头发丝儿想?想?都知道,别人肯定在想?,她又把人给欺负哭了。
她还觉得委屈呢。
要?她说,反正已经?撕破脸,直接平推,再怎么样,也不让她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她小声嘟囔,白嫩脸颊气?鼓鼓的,说出的话,听得他又好气?又好笑。
事情怎么可能这样简单。
撕破脸,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心中?叹了口气?,投鼠忌器,莫过于此吧。
目光环视一圈,围观众人多是对田蜜的怜悯,对皎皎的谴责,白希眉头紧锁。
再看田蜜时,眉眼深沉冷峻,原本柔和的眼眸此时已格外凛冽、冰寒。
他走?了两步,正好将她护在身后,声音沉沉:“这位姑娘,你?之前做的确实不对。”
田蜜蓦地睁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