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郑国?公?夫人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丈夫,郑国?公?是个谨慎小心的性格,立刻察觉不对,他作?为两朝元老?,自然也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辛秘。
比如?在新帝登基前,流放的罪臣之女也就是现今的舒贵妃,突然回来了?,为其家人平反,一个弱女子是如?何从苦寒之地来到京城,他好奇查了?一下,发现她?曾消失过一段时间。
而地址,正是永州城境内。
巧的是,他们?这位起义军首领,也是永州城人士,这可真是巧了?,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他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调查,终于得到这份消息。
有人曾看到舒贵妃和陆樾一起出现过。
郑国?公?当即告诉自家夫人,让她?请舒贵妃过府一叙。
不怪他这么急切,起义军攻占旧都后,立刻开始加班加点地整顿,他们?这些前朝遗老?,却没得到任何消息。
头顶仿佛悬着一把长剑,不知何时落下,没有一天不在担惊受怕。
林舒音收到请帖时,正和废帝待在破败不堪的屋子里,一夜之间,她?从天堂跌进地狱,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现在的处境,甚至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所以在得到郑国?公?夫人请帖时,她?立刻答应,她?换上自己最好一套衣服,没有任何珠宝首饰,全凭一张脸撑着。
赴宴后,她?才发现,这里还有不少妇人,胆大妄为地盯着自己,再不复往日的恭敬。
林舒音心里苦笑,大概这就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郑国?公?夫人倒是态度暧昧,见到她?便将人拉过来,彼时,一群妇人还在讨论新皇的大手?笔。
为了?博得妻子欢心,奇珍异宝如?流水般送进宫中,对其格外宠爱。
其中发生?了?一件事。
某些旧臣为了?攀附新皇,千方百计献上美人,结果对方大发雷霆,反倒彻底没了?希望。
不少人窃窃私语,根本?不相信新皇的话,只以为是未来皇后善妒,这会儿扎堆吐着苦水。
“我看哪,肯定是颜色不够,首饰来凑喽!”
“到现在还没人见过那位,她?到底是有多丑啊!”
对林舒音来说,这些话格外刺耳,冷不丁听见有人谈起自己,还是笑容慈爱的郑国?公?夫人:“你们?愁苦什么,机会就在眼前呢。“
她?说着瞥了?眼林舒音:“舒贵妃,啊不,林姑娘,你瞒得我们?大家好苦,你和新皇相识,怎么就不告诉我们?呢。”
林舒音惊愕一瞬,立刻垂下眼帘,明白自己之前极力?隐瞒的事情还是暴露了?,她?想?否认,一个念头陡然浮上脑海。
心里的天平已然倾斜,她?咬了?咬牙,再抬起头,忸怩的羞怯道:“当年我无意中被陆大哥所救,后来入京为父申冤,和陆大哥情分?早已断了?。”
此时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惊愕地看着她?,心头仿佛重锤敲击情分?!原来这位竟然和对方有情分?。
她?们?细细打?量起林舒音,此次前来,她?虽衣着朴素却难掩清纯,即使已经嫁为人妇,看起来依旧气?度高华,犹如?枝头梨花
啊!不难怪,贵妃如?此美丽动人,说不定新帝念念不忘呢?
况且,三朝宠妃也不是没出现过,前朝那个杨妃,便是典型。
刹那间,一群人纷纷变了?脸色,谄媚地簇拥着林舒音,直把她?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事后回家,林舒音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事。
她?战战兢兢地等了?几?天,没想?到,就连自己如?今的丈夫,废帝也恨不得把她?送出去,好来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或许是其他人说的多了?,她?自己也渐渐相信,完全忘了?当初自己对陆樾是如?何瞧不上眼,陆樾又是如?何避讳。
陆樾一直派人关注着前朝旧臣的动态,不过在他看来,一群尸位素餐的草包,能搞出什么东西。
万万没想?到,他将再次遭遇滑铁卢,这些人不送金银珠宝,满心欢喜地送来他所谓的旧情人!
还是在登基大典前,想?到这些人手?里的东西,陆樾一下子起了?兴趣,特别派人去邀请白皎,同时是什么奇珍异宝,皎皎最喜欢这些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大殿上,他刚打?开箱子,里面竟然站出一个俏生?生?的女人。
后者?衣着华丽,略施粉黛,怯生?生?的眼睛看着他。
陆樾一脸懵逼:“这是谁?”
唰地一下,林舒音脸色惨白,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陆大哥,是我。”
陆樾顿时头大如?斗,他想?起来了?:“舒贵妃,你不是废帝的妃子?你过来干嘛?
他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黑着脸看向摇摇欲坠的其他人:“你们?要进献的奇珍异宝呢?”
这下子,大殿里的其他人哪还不知道,他们?这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
一个个瞪大眼怒视林舒音,若不是为了?仪态,早就扑上去杀了?她?,情分?!你跟他的情分?呢!你不是告诉我们?你是他的旧情人吗!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大殿凝滞的气?氛,陆樾脸色比刚才还可怕,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白皎跟前,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委屈地解释起来:“皎皎,你信我,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就差举手?投降,以证清白。
白皎:真是辣眼睛……
其他人纷纷瞠目结舌,看着雍容华贵,风情万种的女人,贵妇人间疯传的丑陋糟糠妻,竟然如?此美艳绝伦,倾国?倾城!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和她?一比,再多的美人也变得寡淡无味,就像萤火岂能与皓月争辉!
“皇后娘娘息怒!”有人反应极快,哀求着膝行到了?白皎跟前:“我们?不知道,我们?也是被她?骗了?啊!”
“陛下,陛下饶命啊!”
陆樾还没登基,并不妨碍他们?喊出尊称。
再看陆樾,他怒气?冲冲,恨不得挖了?这些人的眼珠子,手?臂已经虚虚圈住心上人腰身:“皎皎,别看他们?,看我。”
白皎皱了?皱眉,好酸的醋味。
她?腻味男人的亲近,倒是仿佛对眼前这位美人极有兴趣,一定定看了?好几?秒,旁边的陆樾忍不住阴恻恻:“好看吗?”
白皎眉心骤跳,陆樾嫉妒得派人清场,大殿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白皎:“不好看不好看!”
她?摇头就走,已经晚了?,被他一把抱住,男人气?冲冲地大步离开,白皎:“……”
“好酸啊,难道你没看出来,她?就是之前的林舒音?”
陆樾:“什么林舒音李舒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
他专注地凝视眼前人,又凶又帅的脸庞因她?而无限柔和,漆黑的眼眸倒映出她?的模样,因她?熠熠生?辉。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此刻正沉浸爱河,无法自拔。
事后,那批不干正事的旧臣忐忑不安了?两天,宫中一直没什么动静,他们?以为自己被放过时,宫中传来消息。
曾经做过的旧案一桩一桩翻出来,该砍头的砍头,该抄家的抄家,新帝可不是懦弱无能的昏君,他手?里掌握着军队,是有实权的君主。
至于废帝,他怎么可能花钱养着前朝皇室,派人把他们?圈禁起来,吃喝全靠自己,两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怎么可能自己动手?,不久后,废帝忽然暴毙。
后来调查出,正是他的枕边人林舒音所做。
听完下属汇报,陆樾眼底浮出一抹冷笑:“那就把她?压入大牢,斩立决!”
这才是陆樾想?要看到的结局,即便刚开始没认出来,后来再怎么也该发现了?。
他深知林舒音秉性,特地将她?放在如?此处境,果然,没多久她?便忍耐不住,和废帝狗咬狗。
萧山村上百户村民的惨死他没忘记,是她?唆使高文杰纵火,如?今,也该到了?她?付出代价的时候。
登基当天,白皎和他并立在皇位之前,往后的几?十年里,他一次次刷新了?国?民对自己的印象。
就连正史上都有记载:“帝,甚爱皇后,下朝乃寻,不能分?离。”
死之前,陆樾都放心不下她?。
他挺着一口气?,躺在心上人怀里,就算女儿在跟前,也能视若无睹。
底下人低着头,听见帐幔里传来皇帝不挺重复的告白:“皎皎,皎皎,我的!”
白皎摸着他的脸,敷衍道:嗯嗯,我知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所以你是我的!”
陆樾:“……”
小没良心!
白皎低头吻上他的眉心:“小没良心爱你。”
她?水润的眼睛眨了?眨,怀抱里的男人瞬间化身恋爱脑,笑了?起来:“我也爱皎皎。”
旁边的丞相宋明章,之前的小奶狗,现在的老?大叔,不羁地用袖袍擦了?擦眼睛,眼酸到流泪,明明他只差一步!
千年后的大学课堂上,各色人种汇聚一堂,女教授在台上讲课,是小孩子都耳熟能详的月朝历史。
这些大学生?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忍不住就拿起手?机开始摸鱼。
李玉作?为一个摸鱼小能手?,也是月朝开国?帝后忠实粉丝,点开了?鱼区一个周经贴。
#月朝太*祖,恋爱脑鼻祖,不服来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