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前经纪人出事了。
他给手下艺人拉皮条,涉嫌非法卖)淫强迫妇女,被搜捕警察当场抓获,罪证确凿!并且警方顺藤摸瓜,查到公司高层,几乎全军覆没。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恒星娱乐危在旦夕。
像恒星娱乐这种体量,一旦出事足够引起圈内大震动,不知道多少营销号狗仔队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拥而上。
各种丑闻全网疯传!
至于她这种捕风捉影,又没实锤八卦绯闻,在洪灾面前,连朵小水花都没溅起来。
她又看向自己的新经纪人,后者正在处理事情,察觉她的注视,解释道:“放心,这件事绝不会牵连到你。”
“接下来的时间,足够你拍完整部剧,一切都有我来处理。”阮恬气定神闲,十分笃定。
白皎点点头,全神贯注投入拍戏中。
与此同时。
燕京第一人民医院,高级VIP病房里,精密机器滴滴答答的声音响了起来,驱散了寂静的阴云。
白色病床上躺着一位干瘪的老人,准确来说,他看起来更像一具尸体。
病房里的人并不多,宗正家族所有直系亲属全部到场,分别是他的二儿子二儿媳,最小的女儿,以及,他的孙子宗正朔。
“阿朔。”老人看向宗正朔,声音嘶哑,宛如砂纸摩擦,刺耳粗噶。
宗正朔立在病床一侧,听见这句略显亲昵的称呼,他神色淡淡。
他的两侧十分空闲,没有人与他并肩,他们都在一步之外,脸上显露出或敬畏、或惧怕的神色。
明明他的面容是如此温和,映入其他人眼里,却像是地狱最可怕的魔鬼!
所有人都在等他表态。
“爷爷。”宗正朔说道:“二叔说你病危,我看你现在很好。”
其他人听见这话,几乎心脏骤停。
旋即,他审视的目光掠过人群:“二叔,你不说说吗?”
被他点名的中年男人吓得直跳脚,连连后退,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我、我什么都没干,是爸,爸,你说句话啊!”
看见儿子如此害畏,老爷子叹了口气,又惋惜又骄傲地看着宗正朔,这个他最得意的作品。
“古人都说三十而立,你早过了三十岁,难道就这么一直单着?还有夏家那个小姑娘,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她结婚?”
宗正朔眉头一挑,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神色波动:“什么夏家?哪门子的结婚?”
“胡闹!难道你想一辈子不结婚?”倘若不是身体不支持,老爷子能当场气得跳下床。
说到这不得不提起宗正朔的身份,老爷子一共有两儿一女,宗正朔的父亲是老爷子长子,也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原本按照他的计划,长子会接管产业,然而,他上大学那年意外结识了他的母亲。
对方不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没有显赫家世,她只是父亲的同学,家世普通,是他主动追求,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抱得美人归。
他们十分相爱,可老爷子早有安排,联姻对象是当初的夏家大小姐,他不同意这门亲事,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
见无法说服父亲,长子便带着妻子逃离燕京,逃到一个陌生城市,他们婚后很幸福,大概上天也嫉妒这样的幸福。
宗正朔五岁那年,夫妻二人发生车祸,父母双亡,他被老爷子带回家,他从小展露出过人的天赋,让老爷子在他成年后直接越过儿子,让他继承产业。
至于夏家,是老爷子为他定下的联姻,对方当时甚至没出生,他像是忘记了多年前那场悲剧,固执得出奇。
宗正朔神色漠然:“如果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你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浑身散发出森寒冷意,黑色眼眸阴沉无比,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稍稍释放出些许压迫,这些人便纷纷瑟缩成一只只鹌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紧接着,他们听见头顶传来魔鬼的威胁声:“你们要是觉得现在日子太滋润,大可跟我提出来。”
“还有,没有人能强迫我的婚事。”他定定注视宗正博,是宣告,不是商量。
宗正朔看着他苍老的容貌朽糟的身体,清楚意识到,这头狮子已经老迈,自己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弱者!
“混账!你要气死我吗!不喜欢夏家的姑娘,那你喜欢谁?你就抱着公司过一辈子吗!滚!滚出去!”
他步履微顿,却并不停歇,大踏步离开病房,将里面声响远远甩在身后。
喜欢谁?
他抿紧薄唇,下颌绷紧,纯黑色瞳仁滚动,大脑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张脸。
笑容浅浅,目光清透。
之前在老爷子面前气定神闲的气质瞬间崩塌,森寒冷意蔓延周身,他加快步伐,整个人犹如一张绷紧的弓。
病房内,一群人眼见他离开,慌得要死,她们七嘴八舌地推卸责任,最后还是老爷子一声怒吼,立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