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了圣庙,有风吹来。他解开斗蓬的扣子,于是风把斗蓬刮走,飘至山道外的虚空之间,缓缓朝山下飘去。斗蓬之下的男人,一头银白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如同一团跳跃不定的苍焰!他那滟红的瞳孔里映照出了山下战场的情景,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身上披挂着一套狰狞厚重的盔甲,那些肩膀上横生的棱刺,还有铁手套上短促的尖刺,无不叫人看得隐觉刺痛。
随后他朝山道之外走去,一步踩进虚空里,却未曾跌落山崖。虚空中仿佛有无形的平台供他踩踏借力,圣庙里的大长老和那年轻的土著战士看得目瞪口呆,哪怕是他们部落里的强者,也无法做到像他这样行走虚空。他就这样一步步走下,距离越来越大,最后一步千米,转眼之间,他已经站在了战场之上。
迎面十几头火角魔冲了过来。
他经过这些异兽,行往远方。
火角魔只只落下,俨然死去。只是它们的尸体十分古怪,仿佛被重新组装过般。有的脑袋从腹部处伸出来,有些嘴中却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至于尸体的内部,早就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走进战场里,不时挥出一片五彩斑斓的光芒,光芒过处,燃烧军团的“士兵”均怪异死去。这时圣庙上响起了荒凉的号角声,听到这阵号角,土著战士开始收缩,他们的防线向着火山聚拢,而把更多的战场面积让了出来。
让给那个奇怪的客人。
银发的男人如同散步般游走在战场上,随手挥去,便有大片的敌人倒下,所有倒下的尸体均呈现混乱的状态,无不如此。或许嫌这样杀起来太慢,他抬起手,手中光芒涌动。光芒消失之后,男人的手中已经有了一把战枪。战枪造型简单,通体漆黑,枪身上有几个蚀刻的符号,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他举枪指天。
天上浓云盘转,云层里渐渐出现异色光斑,每一片光斑之后均有光柱垂下,一道道光柱落往战场,倾刻间整个火山附近的大地炸起数以千计的火球。飞行在半空的飞兽,奔腾在大地上的烈焰骑士,还有那些体形庞大的火光巨兽,在那些道道垂落的光柱里,无论等阶高低,均给光柱引爆的火球吞没,毁灭!
光柱越落越多,之间的距离从最开始的数百米,到百米、再到最后的十米左右。如此密集的攻击,基本上除了硬扛之外,就再没有其它方法。防守和回避在这一刻成了笑话,那些从天而降的光柱,考虑着燃烧军团所有生物的战力高低。
等天空的光柱不再垂落,这片大地几乎给犁了一遍。还能够站着的,便只有几名君王。毫无悬念的,几名君王同时向男人扑来,男人持枪迎上。
之前那些让土著部落的强者也无法轻易打败的君王,此刻在那个男人的枪上却一个接一个地被挑飞刺死。转眼之间,最后一名君王被男人刺穿了胸口,随后他体内的源力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源火寸寸喷出体外,他艰难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吗?”男人露出缅怀的表情,“很久以前,我有一个母亲,她叫我纳伯。后来我离开了她,为了不让她找到,我改了个名字,所以现在大家都叫我斯伯纳克。”
“斯伯纳克?”这名君王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他震惊道:“为什么魔王斯伯纳克会在这里……”
接着一团火焰炸起,把他炸成了粉碎。斯伯纳克收起战枪,淡淡道:“这个问题,我可没义务回答你。”
在这名君王死后,战场外围还剩下的燃烧军团开始撤退,它们像退潮般迅速离开。斯伯纳克也没有追上去的打算,他回头看了那座圣庙一眼,仿佛在对自己说道:“这里已经没有停留的必要了,神契如果指向的是那个地方的话,或许……”
“我可以在那里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