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乌斯哼道，“你倒是一点亏也不愿意吃。”

“事实上我已经很吃亏了，如果没有你，哪来这么多事。不过我要提醒你，黄昏之子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

“难道他是至尊？”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艾伦道，“但不管他的力量如何，重要的是，他掌握着不属于这个宇宙的规则。如果你不小心的话，恐怕会被他斩了。”

弗里乌斯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看来你真的有点诚意。”

“我只是不想便宜那个家伙。”

既然阴影之巢已经失去了黄昏意志，又和艾伦拟定了新的协议，弗里乌斯自觉多留无益，当下先行离开。艾伦走出大殿，看着剩下的阴影生物，不由叹了口气。这次薄日星之行可以说是亏大了，黄昏意志被夺不说，阴影之巢里的阴影生物被黄昏之子以及他的君王灭杀了大片，再加上之前弗里乌斯的出手，现在阴影生物的数量只剩下一半多些。

至于和弗里乌斯的新协议，算是勉强弥补回一些损失。关键在于，就如弗里乌斯所言，至尊开战很难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而他们开战的最终结果，至多夷平铎比亚，可相对的魔影国也会被弗里乌斯毁灭。那样到头来，便宜的还不是黄昏之子。既然开战无益，那只能从其它方面弥补。

铎比亚让出20%的灰色地带是一个，弗里乌斯加入对抗黄昏之子的阵线则是另一个，而且是关系重大的一个。有弗里乌斯加入，至少可以弥补损失了一道黄昏意志的不利局势。届时如果再找来奥法西斯，三名至尊联手，哪怕黄昏之子拥有锋锐之力，赢面也要大一些。

可最终的敌人还不是黄昏之子，而是造物主，那才是这个宇宙的真正大敌。

如今五道黄昏意志，三道已经为艾伦回收，一道被夺，只剩下最后一道。艾伦思索了片刻，决定收编阴影生物然后离开法尼亚星域。

翌日，失乐园的双塔湖边，在洛哥的那座圆形的建筑前。当看着一块块深渊水晶在自己眼前叠成一堆时，洛哥的眼睛都直了。已经被放走的巴罗身上缠着绷带，同样陪着洛哥两眼发直。艾伦如数付给了他们应得的报酬，这让洛哥大喜过望。尽管最终他还是没能回到阴影之巢，可这么多的深渊水晶已经足够弥补他的遗憾。

何况极恶者方面已经明确表示，会保障洛哥和巴罗的生命安全，再加上这笔横财，他们可以在失乐园上过得很好。

当然，前提是失乐园不会被燃烧军团夷平。

雾都的酒吧里，巴罗有些敬畏地看向独坐在角落的那个男人。艾伦正在喝着闷酒，露茜就坐在他的对面。在桌子上堆满了酒杯，当艾伦拎起不知道第几只酒杯时，露茜伸手按着他道：“别再喝了。”

“也是。”艾伦摇摇头，“现在有点怀念以前，那时候心情糟糕喝点酒醉一醉也就过去了，现在根本就喝不醉。哪怕是巴罗号称可以放倒一头巨兽的烈酒，我喝起来也跟喝水差不多。所以你瞧，当至尊未必见得什么都好。”

“你在担心萝拉她们？”

“那倒不会。”艾伦摇头，“从一开始弗里乌斯就清楚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他不想和我为敌。他很清楚哪条线不能越过去，踩过去了，那就不是区区一项新的协议，就可以抹平我们之间的裂痕。所以那时候我没有顾虑的开战，也是基于这一点，他不会对萝拉两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事实证明，我们的萝拉小姐本事惊人。”

艾伦耸肩道：“在回来时我已经跟戴弗琳确认过，萝拉和斯米勒交过手，并且在交手的过程中萝拉终于做出突破，感应并掌握了一种虚空源力。最终带着阿黛儿离开了基地返回魔环城，斯米勒曾亲自追踪，发现无法阻止萝拉后他也是干脆，径直投奔铎比亚去了。不过弗里乌斯已经答应会把他交出来，所以，叛徒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那道落入黄昏之子手中的意志，如果融合了那道意志，黄昏之子可能会晋级至尊。到时候，拥有至尊之力，再加上另一个宇宙的规则，他会变得更加难以对付，将超出前代黄昏种们的预估，他会变得很棘手。那个时候，哪怕联合了两位至尊，可是胜负真的很难说，更别说还有一个造物主。”

“对付造物主，才是黎明宿命这个计划的关键。这个宇宙要迎来真正的黎明，就必须斩断造物主和它之间的联系。而那道联系，绝不仅仅只是一个黄昏之子。”

露茜叹道：“我联系过真理院，他们正在努力解析最后一座王之宝库的坐标，不过短期之内恐怕无法解析出来。那个座标蕴含的信息量过于巨大，而且里面有好几个关键节点进行了非常复杂的加密，纵使以我们的智脑枢阵，想要在一年之内解析出来，还得靠运气。”

“那现在我们只能祈祷，祈祷这个宇宙至少得撑过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