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会所执中餐的大厨手艺不错,菜式偏清淡,对于常在会所餐厅用餐的受众来说,便很有吸引力。
龚玉门略带小心的陪着陆铮说话,他在外面虽然号称千万富翁、社会名流,但这位陆市长的脾性一向难以琢磨,和陆市长吃饭,固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也是个苦差事。
龚玉门有时也不免瞥一眼香川淳子,现今的夏总却和平日各种活动和酒会上见到的夏总有些不同,虽然还是那般光彩照人,但沉默了许多,好像顾虑挺多的,不过想想也难怪,自己坐在陆市长面前,同样的放不开。
陆铮这时候笑道:“我这个妹妹啊,很能干,但是呢,太年轻,咱们中国人一直喜欢论资排辈,做生意,也觉得跟年长的谈比较有底。所以啊,以后还请龚总多帮帮我妹妹。”
龚玉门连声笑着说不敢,又叹口气道:“说心里话吧,夏总跟我们这些土财主就不在一个起跑线,夏总是东大毕业的吧?我们很多人呢,国门都没出去过,现在咱们国家的经济处于半封闭状态,国企效率又低的吓人。比如我们清泉主打的饮料市场吧,这么多年,国企生产的汽水就都一个味,在这点上我们民企自由度更大,所以我们民营企业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能略有薄利,但等市场对国外放开了,要和国外公司竞争的时候,我们只怕都要傻眼,所以说,我们民营企业如果不想昙花一现,管理者就要不停的充实自己,要能跟上时代的脚步。”说着龚玉门又一笑:“既然话说到这儿,我就不妨大胆的说一句,夏总,如果你肯来帮我,清泉的总经理就是你的,而且待遇上,北斗星能给你多少,我们可以付出双倍,虽然我们的庙现在看起来有些小,但将来未必比不上北斗星。”
听龚玉门说得甚是真诚,香川淳子微微一笑,说:“谢谢龚总厚爱,我会认真考虑的。”
陆铮咳嗽一声,心说这老小子,挖我的墙角。
此时看着穿淡绿色套裙充满优雅柔和之美的香川淳子,陆铮突然才发现,自己这个妹妹倒是魅力十足。
陆铮心里苦笑,这也是人的劣根性吧,没人争的东西从来不在意,有人争了,草也成了宝。
用过餐后,龚玉门告辞而去,陆铮笑着对香川淳子说:“去你那儿看会电视吧。”香川淳子愣了下,轻轻点头。
……
香川淳子套房的地毯应该是她自己换的,红绒有半寸厚,松松软软而且崭新崭新的,坐在上面特别舒服,陆铮便一屁股坐在电视机前拉过盛录像带的盒子找录像带,翻来覆去,也没找到什么太想看的,最后无奈的拿出了《第一滴血》,说:“就它吧,随便看看。”
身后,香川淳子问:“哥,要不要洗个澡换睡衣看,我这里有给一郎买的睡衣,就是你穿着可能有点小。”
陆铮摆摆手想说不用,旋即省起,转头问:“你平时去健身房不?练舞什么的?”
香川淳子茫然摇头,说:“我有时候就在家练练瑜伽。”
陆铮旋即就笑,也是,自己怎么想的,淳子那小体力小体格,怕自己一只手能捏死她,哪里像能健身的?
想了想陆铮说:“那你肯定有瑜伽服,行,我上去洗个澡,换套运动服,咱俩去健身房走走。”
香川淳子啊了一声,“运动服有,我本来是准备有时间就去看一郎,但一郎不大喜欢我去,就没怎么去过,给一郎买的运动装他也不要,要不你就穿他的吧,给他买的特别宽松的,你穿着可能有点小,但应该能穿。”
陆铮点点头,说:“那也行,我也懒得来回跑,就穿他的吧。”说着起身,“洗个澡,换衣服。”
香川淳子突然轻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表现得很奇怪了。”
陆铮问道:“奇怪什么?”
香川淳子说:“还不奇怪吗?你这个哥哥从来没有带妹妹玩过吧?今天一反常态,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妹妹,而且,你想告诉他们你不怕他们知道。”
陆铮就笑,接过香川淳子递来的浴巾和洗漱用品,进了洗漱间。
其实香川淳子猜的八九不离十,只要自己和她自自然然大大方方的相处,也就没了流言的空间,至于私下里恶意揣测自己和淳子的关系,那也无关大局,桃色新闻,就是朦朦胧胧才传的厉害,看到自己经常和淳子在一起,习以为常了,反而会令人失去兴趣。
不过淳子还有一点是她不知道的,自己跑来这里看电视也实在是觉得家里现在有点煎熬,有艾瑞斯在,总觉得在家里不自在,浑身别扭,躺着看电视显得没仪表,看个枪战片又好像品味很低,其实还是在艾瑞斯面前,有点没自信,远不如在香川淳子的香闺待着舒服,等快睡觉的时候回去就是。
想着这些烦心事,陆铮用力挠着头上的白色沫沫,就好像,要把这些烦恼一并抓走。
在淳子这里确实放松,洗了澡,换上运动装,往松软的地毯上这么盘腿一坐,懒洋洋靠在茶几上,拿起香川淳子准备好的爆米花,一边吃一边看录像,委实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