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川淳子不好意思的说:“是我自己太笨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开了点药膏,但说要24小时后才能贴,现在就几个小时冷敷一下,可是我都弄不好。”
陆铮微微蹙眉:“医生说几个小时就冷敷一次么?那可能还挺严重的,刚才又扭了一下,给我看看,扭伤脚有时候也是大事呢。”
香川淳子慌忙说道:“没事的,真的没事,我休息一晚上,估计明天就不疼了。”
陆铮说道:“什么没事,你呀,也别到处走了,进屋躺着休息去,我帮你弄点冰。”眼见香川淳子还想说什么,陆铮皱眉道:“听话!”
香川淳子只好勉力起身进了卧室,但见陆铮忙来忙去的背影,心里却甜甜的。
陆铮在冰箱里找了些冰块,又从洗漱间找了条干净的白毛巾将冰块包好,又接了盆冷水,端进了卧室,放在香川淳子脚边,将包了冰块的毛巾递给香川淳子,说:“你把脚泡水里,再用这个裹着冰块的毛巾在红肿的地方揉,这你总会吧?不会的话就我来。”
香川淳子小声说:“会。”又引得陆铮一阵好笑。
“好了,我在外面等你,你完事不用动,叫我,我帮你收拾。”陆铮说着话走出了卧室,又轻轻拉上了卧室和客厅之间的日式格子门。
要说自己这个妹妹的住处,还真的挺不错的,房间装修布局,洁素清雅,有一种隐世的感觉,但是身处其中,又很舒服,刚才找毛巾进洗漱间,更发现洗漱间面积很大,浴盆便好似小浴池一般,在里面泡澡应该很享受吧,对于很多日本人来说,泡澡属于一种休闲文化,看来香川淳子多多少少也受了影响,不管家居如何朴素,洗漱室却不马虎。
正慢慢喝水胡思乱想的工夫,突然就听卧室内噗通一声闷响,陆铮一呆,忙问:“怎么了?”
香川淳子含糊的答应了声,陆铮想了想,便走过去轻轻拉开门,立时目瞪口呆。
却见靠近门前深红地板上水汪汪一片,木盘斜扣在一旁,香川淳子正勉力起身,身上和服,湿漉漉的,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很明显,是香川淳子冷敷后想自己把水端出来,结果摔倒在地。
虽然香川淳子湿漉漉的和服令其胴体美妙曲线纤毫必现,但此时陆铮也顾不得避忌,急忙走过去将她扶起,哭笑不得的说:“得,现在我知道你有多笨了。”
香川淳子窘的俏脸通红,说:“我也不知道。”好似在自己这个哥哥面前,就变得慌慌张张的。
“我,我去洗澡换衣服。”香川淳子窘的啊,洗脚水弄了一身,多脏啊。
香川淳子去洗澡的工夫,陆铮找来拖布,把卧室的水吸干,回到客厅,坐下喝水,听着洗漱间哗哗的水声,陆铮琢磨着,说:“淳子,今晚我陪你一晚上,明天早上送你去机场,你去香港考察下市场,等你回来,估摸着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什么?”哗哗的水声没了,香川淳子应该是没听清自己的话。
陆铮笑笑,提高声音说:“等你洗完澡再说。”
香川淳子从浴室出来前陆铮躲去了外面,估摸着她已经进了卧室陆铮才回来,说道:“你休息吧,我在外面打个盹,明早送你去机场,你去香港考察下市场,等我的信,叫你回来的时候你再回来。”
“去香港?可是……”香川淳子犹豫着,又说:“好吧。”她虽然一直都很服从陆铮的安排,但现在正跟进集团在北方的几个大项目,实在不想就这么当甩手掌柜,但最后,还是没有分辩什么。
她的心思陆铮自然明白,叹口气道:“你被泼硫酸的事,估计也是我连累你的,你就听我的,先出去避避,等过了这阵子,我好好给你赔罪。”说起来在外面香川淳子也是干事业的女强人,正跟进项目呢,然后莫名其妙就跑去香港,集团内干部未必没看法,就算集团实际上是自己的,但对于一个正规大企业来说,便是香川淳子是继承人,也不能这么无厘头,更莫说她只是被礼聘的高管了。
“没事的,本来我在北斗星就是帮你,当然听你的,你别为难。”香川淳子好像有些自责,或许她是觉得,她的犹豫令陆铮觉得对不起她了吧,本来就应该马上答应的。
陆铮心里轻轻叹口气,淳子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在考虑别人的感受,有时候感觉她,太过善良了。
卧室里,香川淳子迟疑着说:“哥,你进来说话吧,咱俩这样聊天,我觉得怪怪的。”
难得她提出要求,陆铮笑道:“行。”起身进了幽香典雅的卧室。
香川淳子便坐了起来,锦被滑落,露出洁白的和服睡衣,她长发盘起,更显冰清玉洁,肌骨生香。
“哥,你坐这儿。”香川淳子拍了拍身侧粉色软褥,陆铮笑道:“得了,一身的土,别给你坐脏了。”说着话,坐到了榻榻米另一侧。
“那你也洗个澡吧,我给你找睡衣换上,这样多难受?”香川淳子便欲起身。
陆铮看了看表,说:“不用了,这马上四点了,养养精神,咱就去机场。你呀,也上飞机再睡吧。”
香川淳子哦了一声。
陆铮又道:“你别担心,很快这事就能了解。”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没底,自己,真能把事情完结吗?在冀东省党政机关来说,自己只是个新丁,要说和杨家掰腕子,那根本就谈不上。
便是京派来说,也未必能比杨家所在的政治集团更强横,而杨家当家人,也就是杨朝阳的父亲,自己记忆没错的话,十年之后,成为其派系领袖,上位为其政治集团在最高权力核心层中的代表,就他的政治生涯来说,可谓功德圆满。
霍亲群,则是后来杨家那位当家人选定的派系接班人,这一连串的人物,哪一个,可以小觑呢?
说不定,自己以后这后半辈子,都要和他们纠缠不清了。
陆铮颇有些无奈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