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当年在街中相助于我,我跟她可谓是一见如故,这些年亦得她多得她跟我书信往来,令到我的日子才不至于了无生趣。既然你是她的哥哥,亦是无须跟我过度生分才是!”陈王妃显得颇为亲切地说道。
林晧然跟着陈王妃隔着一道珠帘,并不能结合表神却揣测这位陈王妃,不能判断她确实是自来熟的性子,还是藏着一份野心,便是微笑着拱手道:“王妃乃千金之躯,臣万万不敢高攀!”
“何来高攀之言?我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王妃罢了!”陈王妃的眼睫毛微微下垂,显得自嘲地回应道。
虽然她贵为王妃,但奈何没有生育,而今的嫡长孙是由侧妃李氏所出。哪怕她将来做了皇后,亦是一个摆设罢了。
反观当下的林家,跟自己的年纪相差并不多,已然是从一品的户部尚书。
林晧然显得谨慎地划清界限地道:“王妃切勿妄自菲薄,王妃亦天下万民的王妃,臣等定殚精竭虑效忠于朱家!”
哎……
陈王妃听出了林晧然的疏远之意,心里亦是暗暗地叹了一声,便是给旁边的宫女递一个眼色道:“此次我除了过来看一看秋雨妹妹,亦是受王爷的叮嘱,给你送一件礼物!”
在说话间,宫女端出了一个托盘,却见上面毅然放着一块玉佩。
陈王妃看到宫女将东西端到了林晧然的面前,便又是进行解释道:“这是王爷时常佩带的美玉,今日便赠予你了!”
“有赖王爷厚赐,臣却之不恭了!”林晧然深知这个玉佩蕴含着深意,装着感动地回应道。
虽然他很早便知道裕王将来会继承大统,但他比裕王还要小上几岁,却是没有道理成为人家老师的道理。亦是如此,他将目光放到了裕王的后宫之中,而“夫人外交”无疑是最为合适的方式。
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特别是他林家持续不断地给予两位王妃进行馈赠,已然是在今日得到了一点回报。
虽然他在接下来的隆庆朝不会像高拱那般拥有那么厚实的政治资本,但这一份交情亦不算太差,有利于他在隆庆朝继续发光发热。
事情已经完毕,林晧然则是避嫌地退了下去。
陈王妃跟吴秋雨是经常能相见,跟着吴秋雨说了几句话,便是告辞离开了,直接返回王府街上那座越发有威严的裕王府。
随着景王去世,加上嘉靖的病情一直不见康愈,令到越来越多的势力已经开始悄悄地为新朝进行布局了。
亦是这个原因,吏部左侍郎高拱在北系的地位越发显赫,而徐阶则是通过张居正不断地拉近双方的关系。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裕王离登基不会太远了,但谁都知道当今皇上是一个无情的君主,却是谁都不敢冒险上疏请册封裕王为太子。
触怒皇上必死,已然是大明官员的一个共识,却是没有人跟触皇上的龙须。
正是如此,嘉靖四十五年春节假期似乎要更忙碌一些,官员不仅为着新年的斗争做好准备,而且悄然地筹谋着新朝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