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张百仁收敛了将烛龙咔嚓的念头,想要镇压烛龙,必然会闹出大动静,到时候惊动了阴曹或者太阴星,怕事情不妙!只会惹出更大波折、变数。
而且在未来时空,烛龙与祖龙兄弟二人敌友未辩,此时出手未免太过于果决。而且祖龙身上背负着不周倒塌的大因果,杀了祖龙,那诸般因果必然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张百仁骑跨白马不动如山,面无表情的扫视着阴曹地府,一双眼睛看向阴曹地府中正在举行的祭祀。
伴随着地府中张百仁念诵完祭词,并不见虚空中有任何异象,一切依旧照旧如常。
眼见着张百仁即将掏出自家炼制的那印玺,骑跨白马的过去身眉头一皱,袖子一抖,下一刻一只鸾鸟不知自何处而来,叼住印玺吞噬了漫天龙气,落入阴曹张百仁怀中。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是我出手赐下印玺,那我的印玺自何而来?”张百仁面露疑惑,双目中满是不解。
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这问题无解!
自己将印玺赐给这个时刻的张百仁,那自己的印玺何来?一开始又是谁赐给自己?
张百仁迷惑了,轮回因果之道,他猜不出来,想不通悟不透。
张百仁双目中点点神光流转迸射,默不作声,然后周身时光之力流转,一转身又一次没入时光长河,身形消失不见了踪迹。
这仅仅只是时光长河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继续迈步,一路潜行,时光长河浩浩荡荡,唯有一匹白马,伴随着一阵阵光阴波动,马踏长河逆流而上。
“嗡~”
不知又走了多久,忽然间张百仁心有所感,似乎冥冥之中因果牵引,一道玄妙莫测的气机牵引着其心神。
因果!
与之前阴曹开国一样的因果!
张百仁心中一动,时光长河忽然破开,下一刻降临大千世界内。
熟悉的气机!
熟悉的人!
“这……这……”张百仁身躯都在哆嗦,他有一双法眼,可以弹指间查遍三山五岳所有气机。
他此时站在山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一个熟悉的自己!
幼小
可怜
无助
面黄枯瘦,脚下鞋子不能说是鞋子,是由无数破烂布匹,缠绕着一块木板,制作而成的简陋“鞋子”。
刹那间
无数记忆流转心头。
“当年自己的初心,或许只是每日里不在挨饿,能够吃饱肚子吧!”张百仁看着那枯瘦的孩童,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喜人。
此时那孩童小心翼翼的趴在陷阱下,仔细的系着绳子。步履艰难的在山林间穿梭,那幼小的人影在山林间小心翼翼的布置着陷阱。
陷阱抓不到猎物,没有人会替自己肚子饿!
那是自己最为艰苦的一段时光!
也是自己记忆中最为深刻的时光,本来以为早就忘却,可此时却又刹那间翻江倒海般翻滚出来。
“破旧的衣衫、破旧的屋子,当年母子二人真不知在这个世道怎么活下来的!我欠张敬安、张小草的太多!”张百仁低垂着双目。
穷山恶水,不要希望那些平日里看起来朴质的村民会帮助自己母子,自己母子二人能安稳的过五年日子,怕还是大漠金刀张敬安的功劳。
自己母亲生得貌美,这五年竟然没有浪荡子来骚扰,其中必然有蹊跷。
“砰~”
远方传来一阵哀嚎:“张大爷!张大爷!您别打了!您别打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去觊觎那张家母子了!”
远方村头,张敬安手中木柴打得一个青年满地翻滚,皮开肉绽血流一地,化作了血葫芦。
不远处村民遥遥观望窃窃私语,或有不忍、或有怒色,却不敢上前阻止。
在村民的目光中,张百仁看到更多的还是恐惧。
“唉,当年张敬安替我抗下太多!”张百仁骑着白马,周身虚空扭曲走入了村子,遥遥跟在那幼小孩童身后,瞧着那小孩子不过五十厘米的身高,在雪中没过的半个腰肢,双目中露出一抹追忆。
站在草庐前,张百仁没有下马,只是一双眼睛看着那早就熟得不能再熟的草庐。
他看到了犹若是跟屁虫般张小草,跟在自己身后狗皮膏药一般甩不掉。更看到了自己母亲,那变得粗糙的双手,暗淡无神的眼睛。
那一日,张百仁立于院子前很久、很久,然后方才打马离去,一路径直向长安城进发。
入长安,过瓦岗,一路径直来到了洛阳城。
瞧着洛阳城中浩荡的天子龙气,张百仁一洗白马,直接纵马奔驰,来到了皇城前。
“呜嗷~”
面对着张百仁天道意志,天子龙气散发出一声呜咽,仿佛是被主人训斥的小狗,二话不说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