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尉迟敬德眼中的嘲弄,秦琼确实是心中无语,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己是臭棋篓子,但终究下过棋,而尉迟敬德这厮连围棋都没下过,此事自然不能指望他。
“啪~”
三局过后,瞧着棋盘上一片黑棋,不见半点白色的棋子,秦琼眼中露出一抹恼羞,他即便心性再好,但这般当面被人杀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也面子上挂不住。更何况身边还有尉迟敬德在戏虐的看着,你叫秦琼如何下的来台?
“前辈要为难我们兄弟,尽管出手便是,我兄弟绝无二话,必然誓死与道长分出一个高下生死,但道这般故意羞辱我,简直太过分了!”秦琼的眼中满是恼火。
对面钟离权蒲扇拍着胸脯,瞧着秦琼二人,此时心中一片舒坦,这些日子在张百仁手中那股闷气终于抒发了出来,简直是太开心了。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老道是为了你好,你若真踏入长安城去找七夕麻烦,日后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涿郡的强者奈何不得当朝天子,难道还奈何不得你们兄弟?奈何不得你等家眷?”钟离权笑着道:“老道只是不忍惨剧发生而已。”
“我等高手相争,岂能牵连到身后的家眷?涿郡若敢做了,必然天下讨伐,群起而攻之。”尉迟敬德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惊。
“呵呵!”钟离权冷然一笑:“你们兄弟现在做的,不就是牵连人家家眷吗?难道只许你们做初一,不许人家做十五?”
话语落下,二人俱都是沉默下来,过一会才听秦琼道:“七夕不一样,她的身上关乎着天下大势,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
听了这话,钟离权嗤笑一声:“那只是外部光环,不是你们对一个孩子动手的理由。”
“砰!”
洞天崩塌,三人出现在洛阳城外,钟离权看也不看二人,径直转身离去:“去还是不去,由得你们自己选择。”
钟离权走了,留下尉迟敬德与秦琼站在丛林中,遥遥的看着洛阳城大门无语。
“怎么办?”尉迟敬德看向秦琼。
秦琼闻言默然,过了一会才道:“一边是数十万儿郎的生死,一边是无辜幼童,这个难题太难选择。”
听闻此言,尉迟敬德道:“涿郡民风开放,人人习武修行,绝非我李唐大军能抵抗,若双方争斗起来,只怕我李唐败多胜少。”
“你的意思是?”秦琼面色难看起来。
“为了我李唐无数儿郎,咱们只能做一回小人,大不了将七夕请入长安后,你我兄弟拼尽全力去护持其安危。”尉迟敬德道。
秦琼苦笑,数十万人的生死,却实不是一个玩笑话。
“走,入城!”
二人进入洛阳城,一路径直向着张百仁隐居的院落走去,然后瞧着那空荡荡的府邸,秦琼松了一口气:“搬走了,大都督早有准备。”
“我现在越加不寒而栗,若这一切当真都是大都督算计的,那你说大都督究竟死了没有?”尉迟敬德苦笑着道。
二人默然不语,转身向洛阳城外追了过处,之前那道人拦路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只是才出了洛阳城十里,便见一气势昂扬,威武雄壮的汉子站在大路边的一块山石上,眼中闪烁着点点神光,背负一张大弓,长弓被灰色的布匹包裹着,看不出深浅。
“二位将军止步。”张须驼开口,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大将军!”瞧着来人,秦琼苦笑一声,对着张须驼毕恭毕敬一礼。
当年秦琼也是张须驼手下的大将先锋官,对于张须驼颇为敬重,不敢失礼。
“此是何人?”瞧着秦琼毕恭毕敬的态度,尉迟敬德诧异的问道。
“大隋定海神针张须驼。”秦琼压低了嗓子道。
尉迟敬德闻言顿时面色严肃起来,随着张须陀拜了一拜,当年张须驼纵横天下迎战八方之时,他们这些人还没有成长起来呢。
大家都是听着张须驼神话长大的,此时见到张须驼本人,俱都是面色严肃起来。
“大将军来此是为了拦我兄弟去路?”尉迟敬德道。
“受我一箭,让你去追!”张须驼话语简洁,缓缓拿下了背后的大弓。
“大将军未免太过于小瞧我等。”尉迟敬德面色难看,眼中的敬佩也在迅速消失:“我兄弟好歹也是至道武者,又人道封神,难道连大将军的一箭都接不下?大将军太小瞧人了。”
“接下我一箭,再来与我说话。”对于尉迟敬德的恼怒,张须驼视若不见,只是自顾自的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了两根箭矢。
“下属承蒙大将军恩德,岂敢与大将军动手?”秦琼闻言立即退开,跳出了战场。
“哦?”张须驼看了秦琼一眼,没有多说而是将一根箭矢收回箭囊,转头看向了尉迟敬德:“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