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修道是为了长生,而不是为了拯救世界。
救苦救难,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顺手而为之罢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谁造下的罪孽,日后谁去偿还,干自己什么事?
要是不耽搁自己修道的过程,此事倒还可以商量,若误了自己道途,岂不是舍本逐末?
自己可怜苍生,谁来可怜自己?
“怎么会这样?”春阳道人面色茫然的走在山中,看着张百仁递来的手书,眼中露出了一抹痛苦、迷茫:“原来,所谓救济苍生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张百仁手指敲击着案几,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虚空中道道香风吹来,却见远方一道身披道袍的青年男子向着此地走来。
“你怎么来了?”张百仁看着来人,忽然愣了愣神。
“咱们有些日子不见了,你不去看我,难道还不许我来看你?”春阳道人坐在了张百仁身边,眉目如画,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憔悴。
“呵,还以为你要与我分道扬镳了呢!”张百仁拿出茶壶,慢慢的沏了一壶茶水倒入春阳道人的碗里:“知道这是什么水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春阳道人叹了一口气:“你那封书信我已经看到了。”
“你家老祖怎么说?”张百仁笑着道。
春阳道人沉默,过了一会才道:“祖脉事关中土无数百姓的生死,你与李世民恩怨是小,龙脉是大,你何不放弃争端,免得给那些魔神钻了空子。”
“你应该去劝李世民。”张百仁端起茶水嗅了嗅:“江山是李世民的江山,龙脉是李世民的龙脉,他都不着急、不在意,我又何必多事?”
“我和他又不熟,他岂能听我的话。”春阳道人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看到了张百仁双鬓处的一缕白发:“你二人何必为无用的意气之争,坏了中土气数?”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张百仁放下了茶水。
“你有办法!”春阳道人一把抓住了张百仁的衣袖:“你修的是仙道,王图霸业于你来说不过过眼云烟,只要你收手,将涿郡让给李世民,一切将化解无形。”
“你知道什么!”张百仁眉头一皱:“事到如今,我与李世民之间,早就不在是普通的争斗,非江山社稷王图霸业,而是本座与魔神的性命之争。百姓在我涿郡安居乐业,没有门阀压迫,没有世家的欺凌,更不曾有繁重的徭役,如何不好?若归了李唐,岂不是羊入虎口?本座再将那几百万百姓推入火坑。”
“可是祖脉……祖脉若出现大问题,我人类可就完了!”春阳道人焦急的道。
“你什么修为?连阳神都不曾证就,居然开始关心天下存亡。就算这天下灭亡,也还有人族大能在前面顶着,岂会轮到你插手?”张百仁摇头晃脑的道。
“百仁,你就不能……”
“不能!”不待春阳道人说完,张百仁便已经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对方的话。
“你……”春阳道人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双目呆呆的失神,揉捏着张百仁衣袖:“那可是关乎着我中土无数百姓的身家性命……”
“你莫要说了,此事乃我与李世民的性命之争,决不可让步分毫。”张百仁斩钉截铁道。
“唉~~~~”
春阳道人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眼中满是决然,随即转身离去下山不见了踪迹。
“这件事你不管,我管!”春阳道人斩钉截铁的话响彻在山巅。
“你管?你凭什么管?”听着春阳道人的话,张百仁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凝重之色:“这等事情连我自己都管不了,更何况是你?”
曹家地宫
曹丕一双眼睛看着身前的火焰,森森绿色鬼火将整个大殿照耀的一片森然:“你说什么?北邙山要与我曹家联手?”
“不错,北邙山传来帖子,言佛门是我等死灵的克星,若不攻克佛门,只怕我等死灵永无出头之日。”那侍卫低声道。
“佛门?”曹丕眉头皱起:“当年本王似乎听说过,以前曾经有比丘在大魏传法。”
“然后呢?”曹丕道。
“酆都大帝欲要与我等起了盟约,联合道门攻克佛门,彻底将佛门自中土扫荡出去。”
曹丕略作沉吟,随即道:“就说此事朕准了。”
侍卫领命而去,曹丕忽然道:“陆敬修何在?”
“在庐山闭关苦修,自从出世后一直在闭关。”侍卫顿住脚步。
“麻烦,看来时代变了,有些人已经不将我曹家的话放在眼中了。”曹丕眼中阴沉似水:“在传法旨与陆敬修,责问其我曹家子弟的消息,为何不将张百仁拿下。”
“大王,陆敬修求见!”曹丕的话语才落下,就听门外侍卫道。
“他居然主动登门?请他进来吧!”曹丕念头一转,不动声色的坐在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