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众人的话,虞世基略作沉默,方才开口道:“我如今蒙蔽圣听,还需诸位多助我一臂之力才是。”
时间悠悠
内史侍郎虞世基以天子不想听盗贼的事情为因,将诸位将领、郡县的告败、求救信件,皆尽收缴表装,面带嗤之以鼻的对天子道:“鼠窃狗盗,郡县捕逐,行当殄尽,愿陛下勿以介怀。”
杨广竟然深以为然,杖毙使者。
如今隋末情况,杨广心中再清楚不过,却居然这般做,想来是已经彻底对大隋放弃了治理。
任谁再此,也是无力回天。
朝会
杨广看着手中奏折,乃是杨义臣上表。
杨义臣破降河北盗贼数十万,列状上表,看了一会杨广目光扫过群臣,方才叹了一口气道:“朕一开始不予理会,未曾想盗贼竟然如此多,义臣降贼何多也!”
这话一出,虞世基顿时背后见汗,平日里都是自己在杨广面前谗言,如今忽然多了这么多盗匪,岂不是欺君罔上?
虞世基连忙站出来恭敬道:“陛下,小窃虽多,未足为虑。杨义臣克之,拥兵不少,久在阃外,日子长了怕是不妥。”
群臣闻言你看我我看你,俱都眼观鼻鼻观心,哪个敢站出来帮杨义臣说话?
扫过下方的群臣,杨广不动声色道:“卿言极是也。即日起宣杨义臣觐见,遣散其兵!”
“成了!”虞世基听闻此言,顿时面带笑容。
确实是成了!杨义臣这次怕是难以翻身了,即便翻身也没有用,到那时大隋大势已去。
“昏君!昏君啊!我与其乃血脉至亲,居然连我都信不过,真是昏君!”杨义臣接过圣旨,砸碎了大帐内的无数饰品。
“将军,计将安出?”偏将眼中冷光流转:“如今天下皆反,朝廷昏聩无道,不如咱们也反掉算了!”
“啪!”杨义臣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放肆!休得胡言!”
“来人,将本将军治下百姓、士兵皆尽送入涿郡!纵使是去了大军,也绝不给那些门阀世家留下半点!”杨义臣眼中冷光流转。
张百仁看着手中情报,眼睛慢慢眯起:“怕不单单是杨义臣影响到了门阀世家的大计,更是在向本都督实施报复!报复本都督与杨义臣屠杀了临清的官绅。”
书信化作齑粉,张百仁面带冷笑:“也罢,去了杨义臣,窦建德更让我放心,不知到最后尔等发现最终秘密之时,会是何等表情!”
“传信韦云起,弹劾虞世基以及裴蕴!”张百仁冷声道。
“韦云起虽然忠于都督,但怕是弹劾不得那满堂尸位素餐之辈!”陆雨面色难看。
“我岂不知道韦云起弹劾不动那些老家伙,本都督不过是想看看朝中的动向,如今朝廷中还有几人心向大隋罢了。虞世基连各地军机密报也敢隐瞒,看来朝廷的根子已经烂了。”
韦云起府邸
看着张百仁送来的手书,韦云起轻轻一叹,眼中满是无奈之色:“都督未免太乐观,如今朝廷已经腐朽,还要那官身有何用?倒不如早早归隐,另觅良主的好。”
张百仁与韦云起交情不浅,乃是过命的交情。张百仁要自己出头,自己岂能不出手?
第二日早朝
治书侍御史韦云起劾奏:“世基及御史大夫裴蕴职典枢要,维持内外,四方告变,不为奏闻。贼数实多,裁减言少,陛下既闻贼少,发兵不多,众寡悬殊,往皆不克,故使官军失利,贼党日滋。请付有司结正其罪。”
韦云起站出来,上方杨广昏昏欲睡的眼睛顿时一亮,随即却又黯淡下去。
一边的虞世基面露寒光,裴矩等人也是怒火翻腾。
大理卿郑善果一步走出,瞪了韦云起一眼,上奏道:臣有本启奏。
“治书侍御史韦云起诋訾名臣,所言不实,非毁朝政,妄作威权。还请陛下断决,处置韦云起!”
“臣附议,韦云起所言不实,诽谤朝臣,还请陛下治罪!”裴矩站了出来。
“臣亦附议!”裴蕴也站了出来。
一时间朝堂几乎是一面倒的情况。
面对着门阀世家的力量,就算是杨广心中也忌惮万分,不然早就将门阀世家灭族了,岂会有今日局面?
此时杨广慢慢睁开眼,过了一会才道,“治书侍御史韦云起,由是左迁为大理司直。”
说完话后,杨广径直转身离去。
明迁暗降,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