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仁点点头,没有多说当先走入彩棚。
骨仪看着张百仁身后的观自在,露出了敬佩之色,恭敬的行了一礼:“莫非是社主当面?”
“侍郎有礼了!”观自在微微点头,然后慢慢走入了彩棚内。
骨仪见此眼睛一亮,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彩棚很大,足以容纳数百人。
刚刚步入彩棚,便觉得喧嚣之声冲天,叫人一阵晕眩,差点以为来到了闹市红尘。
只是张百仁才掀开帘子走进来,彩棚内的声音霎时间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扫视一眼彩棚内的众人,张百仁脚踏红毯,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几道熟悉的人影,而且还有道道龙气夹杂,显然来者鱼龙混杂,各怀目的。
张百仁落座,大帐内气氛压抑,群雄不然擅自开口。
观自在坐在张百仁身边,二人端坐于上首两侧,骨仪紧随其后,坐在观自在下方。
此时一道熟悉的人影自大帐外走进来,张百仁面色一动,居然是白云与春阳道人。
春阳道人面色复杂的看着张百仁,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白云对着张百仁一阵苦笑,走上前见礼:“都督别来无恙!”
“尚好。”张百仁微微颔首。
听了张百仁的话,白云一双眼睛扫过场中群雄,然后低声道:“今日贫道主持场中局势,还请都督为我压阵。”
眼中闪过一抹讶然,张百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无妨,我看场中众人心思不定,目光闪烁,显然是各怀心思,难成大器。”
白云在拜了一拜,方才起身来到上方高台。
张百仁虽然与白云私交不错,但如今张百仁已经证就阳神,身份地位非同寻常,该有的礼仪必须有,这是规矩。
“诸位!”白云缓缓开口,吸引了场中众人的注意力:“观山、法华、长春、浮屠、问素、天机,各大道观可有真人前来?”
却见人群中陆续走出了六人,其中五人是男子,年轻的男子。而那问素却是一位女子,一位很漂亮的女子。若非眼角有一道微不可察的眼角纹,只怕众人还以为她是二八少女。
“我等俱都在此,有劳真人调节!”六人齐齐一礼。
白云点点头,目光再转:“灵宝、皂阁、南天师、北天师、茅山、玉清可有人在?”
人群中走出五道人影,唯独少了南天师道的人。
“南天师道封山,我北天师道可以全权代表!”北天师道掌教抱拳一礼。
南天师道被张百仁逼得封锁山门,也是无奈之举。
白云闻言点点头,对着下方众人抱拳一礼:“诸位道友、前辈,若论资格,座中比白云老的不知凡几。若论宗门实力,天庭六宗也好,还是南北天师为首的六宗也罢,每一宗都不弱于白云观。若论修为,更有甩出白云几条街者。但为何此次是我白云观出来调节?乃是六宗执意如此,我白云观无奈,只能出来趟一遭浑水。”
白云的话说得场中众人心中舒坦,将自己的位置、白云观的位置摆放的极低。
“时至天下大乱,法界之门关闭,下界诸神群龙无首,又到了朝代兴替,神位更迭之时!”白云一句话点入正题:“我辈修行中人成道不易,然而有机缘成道者,更是凤毛麟角。天道有德,好生厌杀,是以双方想要一战定输赢,免得在动干戈。”
下界的神祇是谁?
都是问素、长春、浮屠等六宗先辈,祖宗!你南北天师道招呼也不大,直接破庙诛神,灭杀人家祖宗英灵,六宗能忍受才怪。
各大宗门代表俱都是不动声色,显然这件事之前大家私底下早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听着众人呼吸,白云道:“不知各大宗门还有何异议?”
“先不提封神之事,南北天师灵宝等宗贸然出手,杀我门中前辈英灵无数,这笔账还需好生清算!”法华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眼中杀机在缓缓酝酿。
“非也!岂不闻改朝换代,长江后浪推前浪,朝代更迭神祇更替历来如此,怪不得我等!”北天师道掌教面色沉着如山,知道北天师道居然还有二代先祖存活于世,北天师如今道底气满满。
“杀人先祖,你还有理了!本座看你根本就没有悔过之心!”浮屠道的修士下意识攥住了腰间的剑柄。
“废什么话,有什么好解释的,大家一战定输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什么好争论的!”皂阁老祖不紧不慢道。
瞧着那皂阁老祖,张百仁摇了摇头。
当初一掌没有拍死其满门,不曾想居然又活蹦乱跳的蹦跶出来了。
想想也是,皂阁距离葛玄逝去才多少年,其内定然有高手大能坐镇,之前那一掌并不折损其根本。不过天子龙气的恐怖,却教大家见识到了。
皂阁老祖口气强硬,显然是并不惧怕天宫六宗。天宫六宗虽然历史悠久,但自家作为新兴势力,经过数百上千年的积累,也不弱啊。
才刚刚开始,场中便充满了火药味,张百仁看的津津有味,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