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仁缓缓走入大帐,对着杨广抱拳一礼:“杨玄感死了。”
“区区杨玄感不值一提,只是此儿坏我东征大计,实在是百死莫赎!”杨广气的咬牙切齿。
“杨玄感魂魄被阴司无常抢走,只怕日后会生祸患,是以下官打算将杨玄感尸身炼制成金尸,日后也好有肘制的底牌。”张百仁看向杨广。
杨广点点头,并不在乎杨玄感的事情,而是手中拿出一封诏书:“爱卿且看如何?”
接过诏书,张百仁随即眉头一皱:“陛下,此事怕不妥!李家高手无数,不缺能征善战的大将,却苦于军中伸不进手,手下无士兵可用。若叫李家得了弘化郡,关内十三右陇皆受其节制,只怕后果不可预料。”
杨广深吸一口气:“朕这帮表亲,唯李家成了气候。朕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如今天下形势,这兵权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便宜了朕的表亲。朕手下无人可用,无人可信啊!”
张百仁闻言低下头,缓缓闭合了圣旨,扫过杨广鬓角处的两道白发,眼中露出了一抹怅然。
吞噬了长生神药的天子居然有了白发,这简直不可思议。
“下官去敲打李渊一番!”张百仁看了杨广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杀机:“至于斛斯政,既然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下官便安排其上路。”
“不必,朕亲自来!”杨广摇摇头:“若事事都由你办,岂不显得朕太过于无能。”
“李渊,圣旨在此,还不速速出来接旨!”张百仁脚踏虚空,径直闯入李渊府邸内。
“见过大都督!”
李渊抱拳一礼,在其身后李神通等人纷纷走出来,站在李渊身后。
张百仁一双眼睛扫过众人,目光落在春归君身上,眼底露出一抹笑容:“这位先生,看起来倒是有些眼熟,李家能人异士果真无数。”
春归君勉强一笑,李渊不动声色的上前:“李渊接旨!”
“跪地接旨!”张百仁瞳孔内一抹杀机缭绕,惊得李府霎时间动静全无,众人如坠冰窟。
“你……”李神通要辩驳,被李渊一把挡下,居然一撩衣袍,径直跪倒在地。
李渊跪倒,李府众人自然也随之跪倒一大片,呼啦啦的颇为壮观。
“李渊,你倒是得了一个好差事,日后关内右陇十三郡兵马俱都交由你节制,你可莫要辜负陛下的期望!”张百仁低头俯视着李渊。
此言一出,李府众人俱都心神震动,猛然抬头看向张百仁,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元弘嗣与斛斯政乃是亲属,斛斯政逃亡高丽,陛下盛怒之下牵连此人,便宜了你李家!”张百仁俯视着李渊,将李渊眼中不敢置信的目光收之于眼底。
不单单李渊被惊呆了,就是李神通、李世民、李建成等人也犹自不敢置信,天上掉馅饼,居然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没出息!”张百仁将圣旨放在李渊手中,目光一扫,瞧见了跪倒在地的长孙无垢,些许时日不见,却是清减了许多。
“哟,你们李府打的倒是好算盘!”张百仁看看长孙无垢,再看看李世民。长孙无垢低垂着脑袋,李世民在一边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张百仁又将目光看向了李渊。
“李大人,起来吧!”张百仁道。
“李渊接旨!”李渊捧起圣旨,恭敬的对着张百仁抱拳一礼,随即道:“都督,咱们之间虽有仇怨,但却并非不能化解。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
“不必了!”张百仁挥手打断李渊的话,转身向大门外行去:“日后还需分个高下。”
瞧着张百仁走远,众人也没计较张百仁失礼,而是纷纷围了上来,目光火热的看向那圣旨。
李渊打开圣旨,下一刻李家众人目光一片火热,李世民道:“爹,大事成了!”
“怪哉!大都督不会不知我李家心思,怎么会任凭陛下下达圣旨,而不加阻挠?”李渊皱眉沉思。
众位李家弟子也是陷入了沉思,思来想去不知问题出现在哪里。
任凭李家众人猜测,张百仁走出太原城,一双眼睛看向路上荒凉景色,忽然想起了一首应景的诗词:“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荞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弛乔木,犹厌言兵。”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癸卯,吴郡硃燮、晋陵管崇聚众寇掠江左。
辛酉,司农卿云阳赵元淑坐杨玄感党伏诛。
杨玄感之死,此事没完,风暴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杨玄感的余波才开始逐渐扩散,最终席卷整个大隋,而后扩散天下,动摇大隋国之柱石。
杨玄感造反,真正的撼动了大隋的根基,后果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