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都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始毕可汗口中喝骂。
侍卫扶着始毕可汗,也不敢接话,众人回到屋子里,有侍卫将醒酒汤端上。
始毕可汗喝了一口醒酒汤后,方才慢慢散去酒气,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过了一会道:“本王游走大隋王公权贵,却连见仆骨莫何将军一面都做不到,真是可恨!张百仁此人乃我草原心头大患,日后本王势必将其千刀万剐。”
“大王慎言!这里可是大隋,若被张百仁听去风声,只怕凭白多了无数波折!”侍卫赶紧安抚一声。
忽然一位侍从脚步匆匆的自门外走来:“大王,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莫非有什么风声?”始毕可汗转头看向侍卫。
侍卫面色凝重道:“今日下午,这驿站内的役夫、官员尽数外出,却迟迟不见回来,唯有一个厨子在后院忙来忙去,如今已经三更时分,岂非大大的不妥?”
正说着,忽然地崩山摧,翻江倒海,整个洛阳城仿佛闷雷般响起。
“轰!”
不待突厥众人反应,但见大地猛然炸开,楼阁瞬间摧毁,院墙成片倒塌,地上仿佛翻过来般。
即便是隔着一条街的酒楼、居民也有所波及。
血肉横飞,无数碎尸散落一地。
大火熊熊燃烧,惹得洛阳城无数巡街守卫急匆匆赶来,瞧着被夷为平地的驿站,顿时脑袋充血,一股绝望自心中升起。
洛阳发生了这么大事情,巡街侍卫绝对脱不了干系。
“快救人!快灭火!”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喝,众守卫纷纷上前扑灭火焰,瞧着那满地残尸,露出了绝望之色。
“驿站中住的是谁?”巡街守备的将军面色凝重。
“听人说是东突厥始毕可汗!”
“砰!”那将军面色一白,易骨强者居然被硬生生的吓晕了。
“大人!大人!”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深夜中,杨广自龙床上爬起来,感受到震动的宫阙,眼中露出一抹肃穆。
“回禀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了!”门外张瑾道。
“你说,始毕可汗死了没有?”张百仁看向身边侍立的萧家兄弟。
听着深夜里的响动,萧家兄弟此时身子颤栗:“大人,你玩真的啊!这回麻烦可大了,始毕可汗若就此消亡,不知多少人要跟着遭殃。”
“死一个始毕可汗,东突厥必然内乱,我到时候放出仆骨莫何,东突厥便不费吹灰之力落在本都督手中,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张百仁看向萧家兄弟:“始毕可汗有大气运,我反倒担心炸不死他。”
始毕可汗武道修为不弱,已经是易骨大成境界,论性命之顽强,不比小强差多少。
当然了,即便炸不死始毕可汗,也能叫其卧病在床休养十天半个月,到时候仆骨莫何早就被自己化作傀儡,等他从床上爬起来,黄花菜都亮了。
第二日
勤政殿
杨广扫视过满朝文武,雷霆大怒,手中奏折、印章劈头盖脸的向着下方群臣砸去:“始毕可汗重创,随行突厥使臣死了大半,尔等叫朕如何与天下人交代?”
“今日对方能炸了驿站,明日是不是也能炸了朕的皇城?朕给尔等三日时间破案,若抓不到凶手,朕定会叫你等知道什么叫做雷霆之怒!”
瞧着上方咆哮的天子,下方群臣讷讷不敢言语,一双眼睛低头看着脚尖,露出了苦笑之色。
群臣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将那谋杀突厥使臣的混账,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可惜没死!这都不死!”张百仁露出一抹唏嘘,看着手中信报,面色满是惊诧。
“要不然我冒险一搏,亲自出手,将始毕可汗留在洛阳?”张百仁喃呢自语。
“都督不可!”一边陆雨惊得手中茶水差点打翻在地:“始毕可汗有天子龙气护体,杀不得!即便大都督能杀得,也必然会遭受天子龙气反噬,性命垂危。各大门阀世家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不介意送大都督去见道祖。”
“我也就是想想罢了,始毕可汗统摄北方草原,天子龙气即便及不上大隋天子,却也非我能敌!”张百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过这么一个耽搁,仆骨莫何是跑不掉了。”
“去诏狱!”张百仁站起身道。
“大人,昨夜那般大的事情,今日陛下定然召你入宫!”骁龙道。
张百仁摇摇头:“和陛下说,就说我不在!”
这等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还是仆骨莫何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