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祖闻言一愣,将窦建德扶起身:“贤弟且先到寨子里歇歇脚,喘口气再说。”
说着话,将窦建德让到屋子里,然后双方坐定,才听窦建德将自己事情说了一遍,待到最后看向孙安祖:“大兄,还请救我一家老小。”
孙安祖闻言点点头:“贤弟莫要惊慌,待我派人去打探一番也不迟。”
却说孙安祖派出探子去城中打探消息,孙安祖招待了窦建德一阵,便请窦建德退下去休息。
窦建德刚走,就听一边的师爷道:“将军,窦建德到来,怕是有些不妙!”
“如何不妙?”孙安祖一愣。
“将军所有部下尽数出于窦建德,只怕天长日久,将军会被窦建德架空。”军师不紧不慢道。
孙安祖闻言一愣,面色立即阴沉下来,手指敲击着案几不语。
不过半日,便有探子将消息传回,言县令要将窦建德一家老小满门抄斩。
窦建德闻言差点晕倒在地,颤抖着身子看向孙安祖:“还请将军救我一救,日后建德必然结草报答将军之恩。”
孙安祖闻言看向师爷,师爷手指敲击案几,暗自里摇了摇头;孙安祖见此推拒道:“建德,非我不助你,而是实在不能叫兄弟们前去白白送死。朝廷定然在法场周边布置了无数陷阱,咱们这几百兄弟一旦入城,便是瓮中之鳖,一个都走不了。我身为将军,总归要为兄弟们负责。”
窦建德闻言顿时面色苍白,跌坐在椅子上许久不语,过了一会才听窦建德道:“将军所言不错,总归是不能为了建德一家老小,将这数百兄弟搭进去。”
“建德知道为兄心中的苦处便好。”孙安祖苦笑连连。
窦建德身心无力的告辞离去,回到房间,却见往日里的众位兄弟汇聚一处。
“建德兄,你等事情我已有耳闻,咱们兄弟不怕死,定会助你一臂之力。”有人开口。
窦建德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将自己独自关在屋子内许久不语。
外界
数百手下一时间议论纷纷,气愤填膺,对于孙安祖做事颇为不满。
“将军却是过了,建德一家老小明日便要被抄斩,却坐视旁观,日后我等家眷若犯事,如何救助?”
“就是就是,将军未免太过于无情!”
“此事容后再议,三日后咱们理应替建德兄前往法场走一遭。”
古人重义,一诺千金。
孙安祖房内
听着师爷的汇报,孙安祖顿时面色阴沉下来。权利一直都是个敏感话题,为此兄弟反目、父子相残俱都寻常。
听人议论自己,黄安祖心中埋下了一根刺,师爷道:“三日后兄弟们自愿去劫法场,咱们要不要阻止?”
“你我若出面,必然不得人心。你去暗中提点窦建德一声,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孙安祖才不过月余时间,便已经明悟权利斗争的妙处。
第三日
山寨叫吵一团,数百盗匪欲要下山劫法场,正走到大门前,却见窦建德早就立于大门前等候。
远处高楼上,孙安祖与师爷静静旁观。
孙安祖才是门阀世家选中的种子选手,至于说窦建德……只是一个意外。
瞧着众人违背命令汇聚一处,孙安祖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众人不遵自己命令,这可不是好现象,绝对触及了当权者心中最大的禁忌:“这群泥腿子,若非需要其助我一臂之力,成就大势,当然将其尽数斩尽杀绝。待我日后羽翼丰满,非要血洗不可。”
“各位兄弟。”窦建德瞧着吵吵闹闹便要下山的众人,眼眶含泪,声音颤抖:“各位兄弟且止步,将军有令,尔等不得下山,切不可因我一人而叫大家遭受军法处置。”
这话一出,远处的黄安祖顿时一张脸酱紫,什么叫我不让众人下山?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拉仇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