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大家向着下面开挖,将沙土都给我挖开!”纳兰静对身后众人道。
“大小姐有令,命尔等挖掘此地,各位赶紧动工吧!”铁军高呼。
一声令下,五百人齐齐动作,手中木头做成的铁锹开始清理黄沙。
张百仁扫视着一窝蜂的五百人,看了纳兰静一眼:“五百人里五分之三都是门阀世家的人!”
“这么多?小先生怎么知道?”纳兰静一愣。
“精!气!神!”张百仁简单说了三个字,就那般静静的站在一边看五百役夫挖掘沙土。
“搞什么鬼?那个身披黑袍的小子是不是张百仁?”有人暗地里质疑了一声。
“不清楚,谁知道是不是啊!没准是纳兰家找人代替,故意吸引咱们视线的!”
“要不要找个人试试?”一个探子抡起铁锹,不断扬起阵阵沙土。
“不亲眼看到这小子的脸,我心中难以安心啊!”又有探子道。
“听人说这小子不好惹,若真的是正主,一旦撞在对方手中,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有探子迟疑。
“我去!一击不中立即远遁,也好过在这里做活计!”一个探子挖着沙子,脸上满是抱怨,好歹自己也是堂堂独孤阀精心培育出的探子,怎么来做这种苦鄙活计?
“嗡!”男子在人群中穿梭,逐渐不着痕迹向张百仁靠近,眼见距离张百仁不足十步之时,忽然暴起发难,手中木锹卷着呼啸,裹挟阵阵音爆向着张百仁砸了过来。
“嗯?”纳兰静与铁军面色一变,法明和尚迅速后退。
“我来!”制止了纳兰静与铁军的援手,张百仁静静站在那里,盯着突破音爆的铁锨,诛仙剑意笼罩而出,延缓了武者的感知,时光在此时似乎扭曲,被无限拉长,一秒钟仿佛过了几年、十几年那么漫长。
没有出剑,只是一只手掌带着鹿皮手套缓缓伸出,五指结出一道怪异的法印,小拇指以及拇指向着掌心收缩,指掌间血红色的夕阳之光蔓延,仿佛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力场,在男子绝望的目光中,轻轻落在了对方的胸口。
亦如无声惊雷,没有丝毫的异常。
此时男子手中攻击紧随而至,虽然扭曲了对方的感知,但对方之前发力出手,在惯性作用下依旧威能不减来到张百仁近前。
张百仁一个鸽子翻身避开,退出了场中,瞧着身前男子:“不管你是谁,胆敢袭击我都会不得好死!一日一年,你从现在开始仅仅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从这里到关内大概要浪费一个月的时间,再回到你的家族准备后事,又是一个月!本公子从不和死人计较,你速速回去准备后事吧!”
“小子猖狂!”探子却是不信,手中棍棒扬起沙尘,样做攻击虚张声势了一下,趁机远遁而去。
“就这么放他走了?”纳兰静疑惑道。
“他只有两个半月的生命,何必与他计较!”张百仁嗤笑一下。
“两个半月?”纳兰静一愣。
张百仁没有解释,中了自己的夕阳印诀,每次夕阳西下之时,大日都会夺取他的生机,一日一年,就不知道这小子能扛多久。
不过印诀给自己传来的感应只有两个半月,也就是说此人还有七十五年的寿命!
张百仁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武者袭击,场中众人愣了愣,虽然没有确定张百仁身份,但也心中安定了许多,声音确实是张百仁的。
这般年纪便能搬运河车,与易骨强者对抗的也只有他!
当然了
这是在纳兰家族没有故弄玄虚的情况下,天下间精通口技之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精通口技之人恰好是侏儒、又恰好在绿洲、又恰好是高手,这几率太低。
却说那探子跑远,摸着自家胸口,只觉得一阵灼热传来,热的人心烦意乱,猛地扯开衣衫,男子瞳孔急剧缩了缩。
一轮鸡蛋大小的太阳散发着红光,烙印在自己古铜色肌肤上。这绝对不是红肿,而是确确实实被烙印上了一枚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