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耍无赖,温凝甘拜下风,“这是我家,你别乱来。”
“那要看我心情。”
“许、京、淮!”
他笑:“你哄哄我,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温凝翘起脚尖,碰他唇。
许京淮得到满足,却没松手,垂眸瞧着温凝。
小姑娘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帽子上一对粉色的兔耳朵垂落两旁,白皙透亮的小脸白裹在帽子里,这样放松自然又可爱的温凝,他从没见过,很想把她带回家,私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温凝拉下帽子两侧的兔耳朵,用帽檐遮住眼睛,隔断许京淮的视线,“可以了吧?”
唇齿间留存的清甜草莓牙膏味,令许京淮成瘾无法自拔,想永远占为己有,他低头吻住她脖颈,留下一个深红的草莓印。
温凝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根本推不开许京淮。
过后,她走到许京淮最远的位置,防备地盯着,他明知一会儿要面对她父母,还在这样明显的位置留痕迹,摆明想父母看见他们有多亲密。
以此无声地宣布温凝是他的人。
这人真可怕。
温凝憋着气,又不能吵闹惊动家人,随手捞起床边的草莓熊砸过去。
许京淮长臂一伸,轻松抓住,得意地晃了下,拿着草莓熊往她身边走去。
“再乱来,不理你了。”温凝气着。
许京淮堵在她身前,“刚见过父母就闹别扭?”
温凝指着脖子上的红印,“一会儿我怎么面对我爸妈?”
“叔叔阿姨是过来人,又通情达理,不会说我们的。”
温凝:“变态。”
许京淮展臂想拥她入怀,温凝往外推着不让抱,推搡间,温凝拖鞋滑,直直往后仰去,许京淮向前拉她,没拉住,一起扑倒床上。
阳光透过窗子,肆意地洒在他们身上,咫尺的距离,气息交融,瞳孔映着彼此,谁都忘了起来,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
“凝凝,”温绮欢推门开,见到床上的两个影一怔,倏地关上门,“吃饭了。”
“......”
温凝想死。
怎么什么倒霉事,都发生她身上。
平日父母进房间会敲门,今日可能敲了她没听见,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用许京淮处心积虑地宣告,父母已经看见他们的亲密。
房间里系围巾不合适,温凝翻出个创可贴,欲盖弥彰地贴在吻.痕上,出去吃饭。
刚刚的姿势是个成年人都能看出他们在房间里亲密过,饭间温绮欢一字没提房间里的事,可温凝一撞见父母的眼神就脸热,一顿饭温凝吃得如同嚼蜡。
饭后许京淮启程回北川,温凝紧绷着神经仍旧无法松懈,独自在房间里不出来,父母没来打扰。
晚饭前,温绮欢敲门进来坐床边,温凝马上坦白从宽,“妈妈,我们俩上午是疯闹时候摔倒了,你信吗?”
“信,”温绮欢笑笑,“你说创可贴下面是被猫挠了,妈妈也信。”
父母已经明察秋毫,她还说什么?只能沉默。
温绮欢握住温凝手掌,从口袋里拿出个正方形的小盒子放她掌心,“妈妈不是老古董,婚前试爱、同居都可以,保护好自己就好。
你还在读书,有了意外比较麻烦,平常一定要避.孕,安全期也别信都不可靠,如果哪次没控制住,事后要及时吃药。”
温凝低着头,脸红的像熟透的虾,“知道啦,谢谢妈妈。”
温绮欢摸摸她头发,“以前妈妈也和你讲过这些,羞什么?”
温凝:“不一样。”
温绮欢:“有实际经验了是吧?”
温凝原地裂开,拉着妈妈解释,“我们没有过。”
“随你。”温绮欢压根不信,“如果有了意外,千万别去电视演的那种小诊所,一定要告诉妈妈,我会陪着你解决的,别为隐瞒父母伤了身子。”
温凝摇晃着妈妈手臂,“如有意外小奴一定如实禀报,求温老师放过我吧?”
温绮欢笑:“行啦,我没告诉你爸看见了什么,赶快出来吃饭。”
许京淮长相斯文,气质儒雅,待人有礼,又学识渊博,深得张建城和温绮欢的喜爱,夫妻俩对他赞不绝口,仿佛认准了他是未来的女婿。
温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回到房间后愈发惶恐。
正常情况,男友受父母喜爱是高兴事,但他们情况不同,许京淮和父母认识后,逢年过节他再来,父母都会热情招待,一来二去完全俘获住了父母的心,不利于他们以后分开,幸好没把他介绍给其他亲人,不然以后阻力更大。
这不是个好兆头。
要想办法尽快和他分开,可许京淮查她容易,她查许京淮难,这些天来,挖掘他弱点的事丝毫没进展。
火锅店那对中年夫妻围着许京淮喊泽安的场景再次浮现,疑问也随之而来。
泽安是谁?
他们为什么这样称呼许京淮?
还有许京淮在北川长大,怎么认识风絮县的人?
温凝打车去了昨晚火锅店询问,店长和服务员全不认识那对夫妻,温凝留下电话号码麻烦他们再看见那对夫妻给她打电话。
风絮县城不大,但县下面村镇多,仅凭一面之缘想找个人陌生人并不容易。
她白跑一趟,无获而归。
陌生人找不到,认识的人里,梁京州对许京淮不了解,孟铭不会随意向她透漏许京淮的事,只有严嘉雅了,或许她能知道一二。
离开冷玫瑰之后,温凝和严嘉雅在网上聊过几次,她翻出聊天页面,【许京淮以前叫泽安?】
严嘉雅:【不是啊,一直叫许京淮】
【许家晚辈们的名字里都有个明字,只有许三没有】
温凝:【为什么?】
严嘉雅:【因为他不配】
温凝:【那他认识风絮这边的人吗?】
严嘉雅:【许三八岁多才回许家,之前在哪里生活我也不清楚】
【一直忘记和你说他为什么讨厌三这个字,这事讲起来太长,哪天回北川我们见面聊?】
温凝:【好,我回去后约你】
许京淮爷爷身居高位,父亲是北川知名商人,母亲是经常出现在媒体上的名媛贵妇,这样的家庭环境,他小时候为什么不在北川生活?
火锅店里那对夫妻震惊坚定的眼神,不像认错人。
相见不相认,必然隐藏着某些原因。
这不为人知的秘密,会不会就是许京淮的软肋?
温凝翻出随手携带的笔记本,一条条记下了解到的情况和困惑,这些事能否帮助她彻底逃离许京淮是未知,但她不能错过任何一丁点的机会。
手机响铃,是那家火锅店的店长,“小姑娘你上次来找的那对夫妻又来吃饭了,你还找他们吗?”
温凝倏地从床上坐起,“我马上去。”
二十分钟后,她再次见到那对喊许京淮为泽安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