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再学剑法了。”
刘长握着手中的木剑,若有所思的说着。
“哦?”
盖公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我发现,最高明的剑法,其实就是不用剑,以唇为枪,以舌为剑……杀人与无形之中,退敌与言语之间……”
“是吗?那你退一个我看看?”盖公缓缓拔出了利剑,做出了进攻的姿态。
“额……我还是继续学吧……”
刘长这段时间的生活,那是相当的滋润,跟盖公学剑,跟栾布练剑,其余时候,就是带着那一帮子混小子们,开始在长安城内胡闹。这些“优秀”的功臣集团的继承者们,向来都是一盘散沙,就是周胜之也不能将他们拧成一团,各自为战,故而效果不佳。
但是如今,情况就大有不同了,刘长从天而降,将这个原先分散的功二代集团凝聚在了一起,因此,他们爆发出了无穷的战斗力。刘长让周胜之,樊伉陪着夏侯灶去夏侯府,趁夏侯将军不在的时候,偷了一辆老式战车。
然后又从陈买家里牵走了两匹好马。
刘长站在战车上,手持木剑,指向前方,夏侯灶学着他父亲的模样,猛地挥起了马鞭,周胜之与樊伉分别站在马车的左右,哇哇大叫,其余孩子们都是跟在战车身后充当步卒。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在空空荡荡的长安城内横冲直撞,很多平民家的孩子甚至大叫着跟在他们的时候,后来,还有巡逻的士卒开始“跟随”他们,让刘长过了一把将军的瘾,直到夏侯灶将战车开到了沟沟里,摔得人仰马翻,这场豪迈的出征才以一个“惨烈”的方式收尾了。
“灶!你是怎么开车的啊?”
“我……我阿父就是这么开的啊……”
“放屁!你阿父要是这么开车,我二哥早就被他碾死了!”
“还有你,伉,不是让你扛旗吗?你就是找不到旗,在木棍上绑个布条都行啊!你绑个衵服(先秦肚兜)是什么意思?”
几家的家长纷纷前往皇宫里,对着吕后倒苦水,作为罪魁祸首的刘长自然是在床榻上趴了好几天。
不过,等伤疤好起来的时候,他早已忘记了疼。
第二次,他们决定做点好事,让大人们改变自己的看法,在抓阄之后,在萧延的带领下,他们抢了丞相府内的谷仓,将抢来的粮食送给住在长安边缘地区的贫苦百姓。萧何倒是好脾气,没有告状,可这一伙“侠盗”的名声却是越来越差。
说不上是斗重山齐,闻名遐迩,也算是人嫌狗厌,臭名昭著了。
当被叫到宣室殿的时候,刘长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正在心里想着等会如何狡辩。
但是,阿父看起来压根就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奏表。
气氛有些压抑,刘长很是无聊,坐在不远处用两个手扮演两个假人来对打,自己配上打斗音,打的那是有来有回,格外激烈。
过了许久,刘邦方才放下了手里的奏表,看了刘长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跟上自己。
刘长跟在刘邦的身后,他们来到了一辆马车之前,在这里,早已有一位大臣在等候着,这位大臣正是陈买的父亲陈平。刘长急忙缩起脖子,偷偷藏在刘邦的身后,前些时日刚借了人家的马……他要是告状,自己免不了一顿打。
刘邦抱起刘长,将他直接放在马车上,他和陈平也上了车,就这样朝着城外走去。
这两人都不说话,刘长忍了片刻,还是没能忍住,好奇的问道:“阿父?我们要去哪里啊?”
“城外。”
“去城外做什么?”
“你这段时间胡作非为,宫中有你阿母护着,所以朕准备把你拉到城外,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刘长一脸的不屑,你唬小孩呢?还埋了我,你当自己是白起啊?
刘邦看到刘长的模样,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他们就这么一路走到了一处耕地,这里对刘长来说是非常熟悉的,因为他前段时日里就是在这里帮尚方之人制造新的农具。难道是新农具做出来了?这些人不地道啊,做出来不通知我,先去禀告阿父??